作者:唐朝·貫休 ┋ 閱讀:6450
張顛顛後顛非顛,直至懷素之顛始是顛。師不譚經不說禪,
筋力唯於草書朽。顛狂卻恐是神仙,有神助兮人莫及。
鐵石畫兮墨須入,金尊竹葉數鬥餘。半斜半傾山衲濕,
醉來把筆獰如虎。粉壁素屏不問主,亂拏亂抹無規矩。
羅剎石上坐伍子胥,蒯通八字立對漢高祖。
勢崩騰兮不可止,天機暗轉鋒铓裏。閃電光邊霹靂飛,
古柏身中氵旱龍死。駭人心兮目眓瞁,頓人足兮神辟易。
乍如沙場大戰後,斷槍橛箭皆狼藉。又似深山朽石上,
古病松枝掛鐵錫。月兔筆,天竈墨,斜鑿黃金側銼玉,
珊瑚枝長大束束。天馬驕獰不可勒,東卻西,南又北,
倒又起,斷復續。忽如鄂公喝住單雄信,
秦王肩上塔著棗木槊。懷素師,懷素師,
若不是星辰降瑞,即必是河嶽孕靈。固宜須冷笑逸少,
爭得不心醉伯英。天臺古杉一千尺,崖崩劁折何崢嶸。
或細微,仙衣半拆金線垂。或妍媚,桃花半紅公子醉。
我恐山為墨兮磨海水,天與筆兮書大地,乃能略展狂僧意。
常恨與師不相識,一見此書空嘆息。伊昔張渭任華葉季良,
數子贈歌豈虛飾,所不足者渾未曾道著其神力。
石橋被燒燒,良玉土不蝕,錐畫沙兮印印泥。
世人世人爭得測,知師雄名在世間,明月清風有何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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