哲宗憲元繼道顯德定功欽文睿武齊聖昭孝皇帝紹聖四年(遼壽昌三年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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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,正月,丙戌朔,班內外學制。
丁亥,遼主如春水。
庚寅,以阿裏骨子轄戩襲河西軍節度使邈川首領。轄戩,即溪邦彪篯也。
甲午,涇原路鈐轄王文振敗夏人於沒煙峽。
壬寅,遼烏庫節度使耶律慎嘉努以功加尚書右仆射。
癸卯,遼主駐雙山。
丙午,詔:“應紹聖二年十二月十五日類定姓名責降人子孫弟侄,各不得住本州;其鄰州內從孫,仍並與次遠路分合入差遣,已授未赴並見任人並罷。”
庚戌,李清臣罷知河南府。帝幸楚王似第,有狂婦人遮道叫呼,告清臣謀反,乃清臣姑子田氏外婦也。清臣不能引去,禦史劾免之。
二月,丙辰朔,遼南京水,遣使賑之。
丙午,準布部長請舊地,貢方物,遼主許之。
丁巳,資政殿學士、提舉崇禧觀王存,表乞致仕,詔許之,薄其廕補恩例,言者指存元祐之初論事附會故也。
己未,三省言:“司馬光、呂公著詆毀先帝,變更法度,罪惡至深,及當時
初,議再貶光、公著等,曾布謂章惇、蔡卞曰:“追奪恩澤,此例不可啟。異時奸人施於仇怨,則吾輩子孫皆為人所害矣。”惇曰:“彼已死,雖鞭屍何益,追削何補!不若奪其恩例乃實事。”布又曰:“不若止治其渠魁為便。”惇曰:“範百祿、胡宗愈之徒,亦無顯惡,姑置之。”布曰:“韓維在政府不久,又與眾不合而去,恐亦無它。”惇曰:“與光倡和者,正此人也。”布反復甚久,卞曰:“亦有可議。”唯許將默無一言,布疑將以元祐為嫌,故爾。
壬戌,罷夔州路提舉常平張競辰,以禦史蔡蹈言其謅事呂大防、蘇軾故也。競辰,蜀人,王安國女婿,與曾布有連,其得提舉官,布實薦之章惇。而蔡卞以競辰嘗忤其妻,最惡競辰,亟罷之。
丙寅,夏人寇綏德城。
己卯,復元豐榷茶法。
庚辰,追奪趙瞻、傅堯俞謚告。
詔罷《春秋》科。
三省言:“近降指揮,以司馬光等各加追貶,其首尾附會之人,亦稍奪其所得恩數。謹按呂大防、劉摯、蘇轍、梁燾等,為臣不忠,罪與光等無異,頃者朝廷雖嘗懲責,而罰不稱愆;內範純仁又自因別過落職,於本罪未嘗略正典刑。輕重失當,生死異罰,無以垂示臣子萬世之戒。其餘
甲申,太師、致仕文彥博,特降授太子少保、致仕。
閏月,丙戌朔,詔文彥博諸子並令解官侍養,司馬康追奪贈官。
帝以張天說所進書,立意狂妄,詆訕先帝,送開封府取勘。開封府言天說上書詆訕,情不可恕,詔特處死。
觀文殿學士、知定州韓忠彥,降充資政殿學士,以中書舍人蹇序辰論其忘恩附奸,毀訾先帝故也。
詔:“上清儲祥宮禦篆碑文,蘇軾所撰,已令毀棄,宜使蔡京撰文並書。”
壬辰,詔:“通州居住王覿,改送袁州;孔文仲、鮮於侁、吳處厚,亦各追貶。”
鄭雍落資政殿學士,安燾落觀文殿學士,差遣如故,用蹇序辰之言也。
壬寅,以曾布知樞密院事,許將為中書侍郎,蔡卞為尚書左丞,吏部尚書黃履為尚書右丞,翰林學士林希同知樞密院事。
章惇之初拜相也,曾布在翰林,草惇制詞,極其稱美,望惇用為同省執政;惇忌之,止拜同知樞密院。故事,樞密日得獨對。惇疑布,更引林希同知樞密院,使察之。希尋為布所誘,亦背惇。布與惇益不合,卒傾惇,居其位。
癸卯,大雨雹,自辰至申。
甲辰,詔:“寧遠軍節度副使、惠州安置蘇軾,責授瓊州別駕,移送昌化軍安置;賀州安置範祖禹,移送賓州;英州安置劉安世,移送高州。”昌化,故儋耳地。軾初至,僦官屋以居,有司猶謂不可,軾遂買地築室,儋人運甓畚土以助之。獨與幼子過處,著書為樂,若將終身焉。
三月,辛酉,遼以燕國王延禧生子,遷妃父之官,仍賜官屬錢。
壬戌,夏人犯麟州神堂堡,出兵討之。進築胡山砦。
癸亥,賜禮部奏名進士新淦何昌言等及諸科及第、出身共六百九人。
是日,未啟封,讀程文至第四人,才讀數百字,曾布、蔡卞俱雲:“文字顯不如第三,恐不須讀。”啟封,乃章惇之子持也。至第五人,帝宣諭曰:“對策言先朝法度當損益,恐無可降之理。使先帝在位至今,亦當隨宜損益。”承旨蔡京進曰:“先帝則當損益,陛下方紹述先誌,不當損益。”布曰:“恐無此理。”帝顧卞曰:“如何?”卞曰:“不知欲何如損益?”京曰:“但言事當損益者,不可不損益。”布曰:“如此乃是。”卞亦默然。帝曰:“更不須降。”然卒降為第七。及啟封,則李元膺,乃察之子也。
後五日,布同林希言:“前侍集英,放進士,因言及損益先朝法度事,未敢極陳。時變有所不同,人情有所不便,豈得不損益!如此,則是膠柱而鼓瑟也。況即今行保甲,如先朝團教事,皆未敢行。三省行八路差官法,累經修改,未如舊法。凡此之類,豈非損益?”帝曰:“但不失大意可矣。”布曰:“今在朝之人,設此網罟以為中傷羅織之術,凡有人言及政事,便以為非毀先朝,因此斥逐者不一,願陛下更加審察。”希所陳略如布指,帝頗欣納。布又言:“第二人方天若程文中,言元祐大臣當一切誅殺,子弟當禁錮,資產當籍沒,此奸人附會之言,不足取。”帝曰:“隻是敢言。”布曰:“此有所憑恃,非敢言也。天若乃蔡京門客,故為此言。”帝頷之。天若,興化人也。
丁卯,詔瀘南安撫司、南平軍毋擅誘楊光榮獻納播州疆土。
庚午,夏人大至葭蘆城下,知石州張構等擊走之。
甲戌,幸金明池。
丙子,克胡山新砦成,賜名平羌砦。
辛巳,西上閤門使折克行破夏人於長波川,斬首二千餘級,獲牛馬倍之。
壬午,中書舍人、同修國史蹇序辰言:“前日追正司馬光等罪惡,實狀具明,乞選官將奸臣所言所行事狀,並取會編類,人為一本,分置三省、樞密院,以示天下後世之大戒。”從之。章惇、蔡卞請命序辰及直學士院徐鐸主其事。由是搢紳之禍,無一得脫者。
是春,高麗王昱殂。
夏,四月,乙未,以校書郎陳瓘通判滄州。
曾布、林希言瓘登高科,不宜補外,帝曰:“章惇亦雲瓘當作館閣。但議論乖僻,故止。”布曰:“瓘不見其乖僻,但議論詆訾蔡卞爾,它無所聞。”希曰:“瓘嘗為越州簽判,與下論事不合,遂拂衣去。然人材實不可得。”布曰:“主張士類,正在陛下,願少留聖意。”帝欣然納之。初,瓘為太常博士,時薛昂、林自乞毀《資治通鑒》;瓘因策士,題引神宗所制序文以問,二人議沮,遂得不毀。
熙河築金城關。
丁酉,進編臣僚章疏一百四十三帙。
己亥,舒州團練副使、循州安置呂大防卒。大防赴循,至虔州信豐而病,語其子景山曰:“吾不復南矣。吾死,汝歸,呂氏尚有遺種。”遂卒,年七十一。其兄大忠請歸葬,許之。
大防身長七尺,聲音如鐘。自少持重,無嗜好,過市不左右遊目,燕居如對賓客。每朝會,威儀翼如,神宗常目送之。與大忠及弟大臨同居,論道考禮,冠昏喪祭,一本於古,關中言禮樂者推呂氏。
庚子,知保安軍李沂伐夏國,破洪州。
辛醜,追貶呂公著昌化軍司戶參軍,司馬光硃崖軍司戶參軍。
先是刑恕為章惇言:“元豐八年,神宗晏駕,三月二十七日,範祖禹自西京赴召,司馬光送別,謂祖禹曰:‘方今
壬寅,詔:“範純仁元祐四年罷相恩例不追奪,並給還。王巖叟依例追奪。”又詔:“趙昪歷任職名及贈官,亦行追奪。更有似此者,依此施行。”因吏部、刑部有請也。
環慶鈐轄張存入鹽州,俘戮甚眾。及還,夏人追襲人,復多失亡。
知渭州章楶,以夏人猖獗,上言城葫蘆河川,據形勝以逼夏,朝廷許之。遂合熙河、秦鳳、環慶、鄜延四部之師,陽繕理它砦數十所以示怯,而陰具版築守戰之備,出葫蘆河川,築二砦於石門峽江口好水川之陰。夏人聞之,帥眾來襲,楶追擊,敗之。二旬有二日,城成,甲辰,賜名曰平夏城、靈平砦。章惇因請絕夏人歲賜,而命沿邊諸路相繼築城守要害,以進拓境土,凡五十餘所。
詔成都府路產茶州軍復行禁榷。
丁未,三省言:“元豐八年二月二十九日,禦史中丞黃履言:‘訪聞兩府大臣嘗議奏請皇子就傅、建儲事,王珪輒語李清臣雲,彼家事,外庭不當與知,蔡確、章惇聞之,對眾窮其所立。珪不得已,方雲上自有子,確、惇乃宣言於眾,其議遂定。臣又聞珪陰交高遵裕,嘗招其子士充傳達語言。臣伏思陛下以槐位處珪,以鼎餗養珪,凡十有六年。今聖躬偶感微疹,而珪已懷二心,何以懲勸天下!’至三月初,履又言:‘臣論王珪議儲之事,果合於義,珪不可以無罪;不然,則臣亦當有責,伏望早賜指揮。’又,紹聖二年十一月,右正言劉拯言:‘王珪持二心為奸,其卒也,恩禮甚厚;蔡確定策受顧命,輔翼陛下,而擠死投竄之地。功罪不明,孰大於此?伏望究珪之罪,錄確之功。’又今年二月,西京副將高士京進狀稱:‘先臣遵裕,當先帝服藥危疑之際,有故宰相王珪召臣親弟承議郎士充密議,取決於先臣,欲知皇太後意所欲立。先臣大怒曰:“國家自有正統,何決於我!”因叱罵士充曰:“敢再往,即杖汝死!”有此忠義,不獲伸訴,乞詳酌優賜褒贈。’又,給事中葉祖洽言:‘當先帝違豫,臣適在朝廷,親聞士論籍籍罪珪。’伏乞特下有司,正珪之罪。”於是詔:“珪遺表恩例並行追奪,所賜宅拘收入官,追貶珪萬安軍司戶參軍。”
帝之嗣位,邢恕與蔡確陰有異意,確死貶所,恕亦斥不用,日夜圖報復。黃履舊與恕相得,恕誣謗宣仁,履與其謀。元豐八年二月三日章疏,乃追為之,非當日所奏也。高士京者,遵裕假子,嘗與恕同官。士京庸暗,恕一日置酒,從容謂士京曰:“公知元祐間獨不與先公推恩否?”士京曰:“不知。”又問:“有兄弟否?”士京曰:“有兄士充,已死。”恕曰:“此乃傳王珪語言者也。當是時,王珪為相,欲立徐王,遣公兄士充傳道語言於禁中,知否?”士京曰:“不知。”因誘士京以官爵,曰:“公不可言不知,當為公作此事,第勿語人。”因令所親信王棫為士京作奏上之,珪由是得罪。
己酉,復文德殿侍從轉對。
遼南府宰相趙廷睦出知興中府;參知政事牛溫舒兼同知樞密院事。
五月,丁巳,太子少保致仕潞國公文彥博卒,年九十二。
彥博逮事四朝,任將相五十年,名聞四夷。元祐間,契丹使耶律永昌、劉霄來聘,蘇軾館客,與使入覲,望見彥博於殿門外,卻立改容曰:“此潞公邪?”問其年,曰:“何壯也!”軾曰:“使者見其容,未聞其語。其綜理庶務,雖精練少年有不如;
辛酉,以皇太妃服藥及亢旱,決四京囚。
壬戌,詔陜西添置蕃落馬軍十指揮。
癸亥,遼西北路招討使額特勒討準布,破之。
己巳,遼主駐薩裏納。
辛未,詔榜示朝堂曰:“朕獲承先構,永惟休烈盛美,欲以昭示萬世。而頃遭群奸逞憾,力肆詆排,政事人材,廢毀殆盡,思與卿士大夫共承厥誌。念今在廷之臣,乃陰懷私恩,顯廢公議,以奸臣所斥逐為當罪,所變更為得宜,以先帝所建立為不然,所褒擢為非當,借譽餘黨,幸復甄收,扇為是非不定之論,欲開善否更用之端。朕察言觀事,灼見邪心,欲正典刑,當申儆戒,其或怙終,必罰無赦!”
元祐初,章惇爭論役法劄子,有雲:“役法可以緩改,非如京東鐵馬、福建茶鹽,不改一日則有一日之害也。”及蔡卞與蹇序辰謀共作詔榜,慮惇不從,乃持惇元祐劄子以脅之曰:“若謂吳居厚京東所行非是,則先帝褒詔亦非是矣。”惇噤不能語,於是從序辰所請降詔榜雲。
太子少保致仕韓縝卒,贈司空,謚莊敏。縝
丁醜,三省言:“韓維朋附司馬光,最為盡力。”詔維責授崇信軍節度副使,筠州居住。時年八十一,諸子乞盡納己官,聽父裏居,且告章惇雲:“父執政,與光議論多不合。”故得旨免行。
六月,癸未朔,日有食之。
甲申,遼主命罷諸路馳驛貢新。
丙戌,遼主命每冬駐蹕之所,宰相以下構宅,毋役其民。
戊子,嗣濮王宗楚卒,以其弟宗祐嗣。
丙申,詔:“翰林學士、吏部尚書各舉監察禦史二人。”
丁酉,環慶路安疆砦成。
甲辰,熙河進築青石峽,工畢,詔賜人役及防拓軍兵緡錢有差,尋賜名西平。
乙巳,保寧軍觀察留後宗漢為開府儀同三司,徙封安康郡王。
己酉,太原地震。
庚戌,遼以契丹行宮都部署耶律鄂嘉為南院大王。
秋,七月,壬子朔,太白晝見。
遼主獵於黑嶺。
八月,乙酉,封世開為安定郡王。世開,燕懿王德昭曾孫也。
丙戌,鄜延將王湣復宥州。
丁酉,詔以蔡確無辜貶死,弟除名勒停;又,前朝奉郎碩,特與敘換內殿崇班。
確子少府監主簿渭奏:“臣叔父碩,曩於邢恕處見文及甫元祐中所寄恕書,具述奸臣
戊戌,築威戎城。
己酉,彗出西方。九月,壬子,以星變,避殿,減膳,罷秋宴,詔求直言。
乙卯,赦天下。出元豐庫緡錢四百萬,付陜西廣糴。
丙寅,詔蹇序辰及入內內侍省使臣一員同審問文及甫事,從蔡京請也。
戊辰,彗滅。
壬申,遼主駐藕絲澱。
丙子,禦殿,復膳。
丁醜,遼以武定軍節度使梁援為漢人行宮都部署。
戊寅,遼招討使額特勒奏討默埒濟之捷。
己卯,封婉儀劉氏為賢妃。
五國部長貢於遼。
冬,十月,乙酉,詔:“鄭雍依呂大防等指揮,永不得引用期數及赦恩敘復。”從三省言也。
壬寅,以權吏部尚書兼侍讀邢恕為禦史中丞。
庚戌,遼以西北路招討使額特勒為南府宰相。
十一月,乙卯,富勒摩多部貢於遼。
戊午,遼以安車召醫巫閭山僧誌達。
遼主好佛法,能自誦其書,每夏季輒令諸京僧徒及其群臣執經親講,所在修蓋寺院,度僧甚眾。僧徒縱恣,放債營利,侵奪小民,民甚苦之。
己未,遼以中京留守韓資讓知樞密院事,以同知樞密院事藥師努知右伊勒希巴。
丁卯,詔:“諫議大夫以上各舉監察禦史一人。”
癸酉,詔:“中大夫、彬州安置劉奉世,責授隰州團練副使,弟知常州當時,差監南嶽廟。”以邢恕言其陰合劉摯傾害蔡確故也。
丁醜,詔:“程頤涪州編管。”坐與司馬光
先是帝與輔臣語及元祐事,曰:“程頤
頤編管蓋林希力,希意邢恕必救頤,則因以傾恕。恕與希曰:“便斬頤萬段,恕亦不救。”聞者笑之。
是日,雷州別駕、化州安置梁燾卒。
燾自立朝,一以拔引人物為意,在鄂作《薦士錄》,具載姓名。客或見其書曰:“公所植桃李,乘時而發,但不向人開耳。”燾笑曰:“燾出入侍從,位至執政,八年之間所薦,用之不盡,負愧多矣!”
十二月,癸未,鼎州團練副使、新州安置劉摯卒。
先是蔡京、安惇共治文及甫事,將大有所誅戮。會星變,帝諭曰:“朕遵祖宗遺誌,未嘗誅殺大臣,劉摯等可釋勿治。”然京、惇極力鍛煉不少置,而燾先卒;後七日,摯亦卒。眾皆疑兩人
摯教子弟,先行實而後文藝,每曰:“士當以器識為先,一號為文人,無足觀矣。”
乙酉,侍禦史董敦逸,坐奏事不實,貶秩,知興國軍。
乙未,詔:“鄭佑、李仲各遷一官。”賞回河功也。又詔:“首建言及主議回河者,郭知章、李偉、王孝先各遷一官,王令圖贈左中散大夫。”
丁酉,詔秘閣校理劉唐老落職,監桂陽監稅務。以唐老元祐奸黨,故有是命。
甲辰,涪州安置黃庭堅移戎州,避部使者親嫌也。
是歲,兩浙旱饑,詔行荒政,移粟賑貸。
播州夷楊光榮等內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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