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宗受命中興全功至德聖神武文昭仁憲孝皇帝紹興五年(金天會十三年)
《續資治通鑒》 > 宋紀一百十六 > 高宗受命中興全功至德聖神武文昭仁憲孝皇帝紹興五年(金天會十三年)
七月,丙子,武功大夫、忠州團練使兼閤門宣贊舍人、都督府提舉親兵柴斌知金州,兼金、房、均三州安撫使,用行府奏也。仍命斌隸屬襄陽帥府,其探報事宜及邊防措置,則申川陜宣撫副使吳玠。
都督行府請移鼎州龍陽縣於黃誠寨地,仍升為軍,以持服人黃與權起復左奉議郎、充龍陽軍使兼知縣事,又言:“潭、鼎諸縣因水賊侵擾,多有移治去處,並令移歸舊治。如系選人知縣,俟任滿與改合人官;京官與轉一官。應水寨出首之人,制置司量事體輕重,擬定合補官資申行府,願婦及充水軍者聽。”又請免澧州上供錢三年,皆從之。既而制置使嶽飛言水寨願歸業者二萬七千餘家,詔州郡存恤之,無得騷擾。然黃誠寨地低而迫湖,土人不以為便,仍令如舊焉。
丁醜,孟秋薦享太廟。自是歲五饗,如常禮。
己卯,知樞密院事、提領措置材用孟庾充觀文殿學士、知紹興府。庾以行府關三省、密院事,積不平,因稱疾求去。
甲申,帝親酌獻祖宗神禦於行宮齋殿,文武官少卿已上陪位如儀。
乙酉,降光州褒信縣為鎮。
乙未,神武中軍統制楊沂中兼權主管殿前司公事,代劉錫也。詔:“制造禦前軍器所依舊例不隸臺察。”
丙申,徽猷閣直學士趙子晝試尚書兵部侍郎。
承節郎趙珪遷承忠郎、閤門祗候。
初,帝以趙普佐命元勛,視漢蕭何,而子孫淪落,命所在訪求,
免湖南上供米三年,用本路漕臣請也。
廢鄧州順陽、淅川、襄陽府鄧城、中廬縣並為鎮。
辛醜,廢隨州唐城縣。
是月,偽齊劉豫廢明堂,得金龍之金四萬兩,大銅錢三百萬。暴風連日,屋瓦皆震。
八月,壬寅朔,錄故相範質七世孫楰為將仕郎。
罷荊南營田司,令安撫司措置官兵耕種,毋得循舊擾民,又以歸州還隸安撫使王彥,皆用都督行府請也。
初,彥自渠州以所部之鎮至荊南,而鎮撫使解潛已去,食廩皆竭。彥懼不可留,即引兵追潛至鄂州。會張浚平湖賊還,與之遇,復勸彥還自枝江,徙居舊治。時軍儲不繼,彥乃仿川錢引法造交子,行於荊南管內,漸措置屯田,為出戰入耕之計。仍擇荒田,分將士為莊,莊耕千畝。治石唐、瓦窯二廢堰,計工六萬有奇,不浹旬告成,公私利之。
甲辰,詔增館職為十八員。
時言者論:“唐太宗當
禮部貢院放榜,考校到合格進士樊光遠等二百人。
己酉,趙鼎言探報劉豫將山東百姓六十以下、二十以上皆簽發為兵,每畝田科錢五百,帝曰:“朕未嘗一日忘中原之民,使陷於塗炭,皆朕過。百姓為豫虐用如此,朕心惻然。”
鼎又言:“故右奉直大夫邵伯溫,大賢之後,行義顯著,元符末以上書得罪,書名黨籍,坐廢者四十年。伏望優加褒贈。”鼎,伯溫門人也。詔贈秘閣修撰,官其家一人。
庚戌,廢漢陽軍為縣,隸鄂州。
癸醜,權尚書吏部侍郎張致遠復為戶部侍郎,中書舍人劉大中試吏部侍郎,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呂祉權兵部侍郎。
戊午,故集英殿修撰周鼎特贈徽猷閣待制。
己未,淮東宣撫使韓世忠遺統領官韓彥臣等襲偽鎮淮軍,獲知軍、成忠郎王拱等,遣親校溫濟獻於朝。詔貸拱罪,以本官隸忠銳第五將。帝因帝:“宿遷偽官,本吾赤子。它時邊臣,如此等小吏,不須賞,庶免生事。世忠既有請,可量與推恩。”
癸亥,帝策正奏名進士於射殿。
都督行府言以見管湖南水軍及周倫等所部置十指揮,並於手背上刺“橫江水軍”四字,從之。
甲子,帝禦幄殿,閱試武舉人弓馬。
是月,偽齊陷光州。
時劉麟出獵於陳留縣,有義黨百餘人,欲擒麟南歸,為其徒所告,悉斬於汴京。
豫又以其弟復知濟南府,觀知淮寧軍。
九月,壬申,金主追尊其考豐王宗峻為景宣皇帝,廟號微宗,妣富察氏為惠昭皇後。
乙亥,帝禦射殿,賜進士汪洋等二百二十人及第、出身。洋乞避遠祖嫌名;時年十八,帝以其與王拱辰同歲,賜名應辰。
戊寅,金主尊太祖後赫舍哩氏、太宗後唐古氏皆為太皇太後。
乙酉,尚書左仆射、監修國史趙鼎上《重修神宗實錄》五十卷。舊文以墨,新修以硃,刪出以黃。帝起,詣殿東壁,焚香再拜受書。鼎、沖及直史館諸人進秩各有差。
金改葬景宣景及惠昭後於興陵。
是月,淮西宣撫司統制官華旺復光州。
名雷州寇準廟曰旌忠。
自靖康之末,兩河之民不從金者,皆於太行山保聚。太原義士張橫者,有眾二千,來往嵐、憲之間,是秋,敗金人於憲州,擒其首將。又有梁青者,懷、衛間人,聚眾數千人,破神山縣,平陽府判官鄭爽以大軍討之,不敢進。居數日,都統制烏瑪刺引騎五百與爽會,乃並其兵與青戰,兵敗,為青所殺。
冬,十月,丙午,復高郵縣為軍,以知縣兼軍事。
乙酉。罷宮觀月破供給錢。
自蔡京用事,始創祠官供給,庶官依本資序降二等,學士以上不降。王黼繼相,已除其法,紹興令復舊,至是除之。
庚戌,尚書右仆射張浚入見。
浚既平賊,遂自鄂、嶽轉淮東、西,會諸大將議防秋之宜,至是入見。詔:“浚母慶國夫人計氏進封蜀國,兄直徽猷閣滉賜紫章服,賜浚銀帛千匹兩,親二人六品服,一人承務郎。”帝親書《周易》、《否泰封》賜浚。
乙卯,端明殿學士、荊湖南路安撫制置大使兼知潭州席益為資政殿學士、成都、潼川、夔州、利州路安撫制置大使兼知成都府。
先是川陜宣撫副使吳玠與都轉運使趙開不鹹,玠疊以饋餉不給訴於朝,開亦稱老病求罷,故命益往帥。詔以益前執政,序位在宣撫副使之上,逐州兵馬並隸大使司;如邊防切緊大事,即令宣撫司處置,其調發隸都督府。
觀文殿大學士、提舉西京嵩山崇福宮李綱為江南西路安撫制置大使,兼知洪州。
張浚數於帝前言綱忠,趙鼎亦為帝言綱才器過人,故有是命。
鎮南軍節度使、開府儀同三司、提舉臨安府洞霄宮呂頤浩為荊湖南路安撫制置大使,兼知潭州。
丁巳,故文林郎範正平,贈直秘閣,予一子官。正平,純仁長子也,以懺蔡京故陷黨籍,不出仕,終身為選人。
戊午,詔:“川、陜類省試合格第一名,依殿試第三名例推恩,餘並賜同進士出身,特奏名人令宣撫司置院差官試時務策一道。”以道遠舉人赴殿試不及故也。
庚申,故承議郎吳儔贈直秘閣,官其家一人。儔,育孫也,名在黨籍,其家請而賜之。
乙醜,淮東宣撫使韓世忠,奏偽齊遣沂、海州等簽軍攻犯漣水軍,世忠遣統制官、吉州刺史呼延通等擊殪之,所脫無幾。帝曰:“中原赤子,為豫逼脅,死於鋒鏑,良可憫也。可令收拾遺骸埋瘞,設水陸齋追薦。仍出榜曉諭,使彼知朝廷矜恤之意。”乃賜通袍帶,將官拱衛大夫、貴州刺史王權已下金碗,仍以通為果州團練使,權領果州團練使,與將士推恩有差。
是月,祫享太廟,祖宗並為一列,不序昭穆,謂之隨宜設位,以廟之前楹迫狹故也。
十一月,庚午朔,初置節度使已下象牙牌。其法,自節鉞正任至橫行遙郡,第其官資,書之於牌,禦書押字,刻金填之,仍合用制造,一留禁中,一降付都督府,相臣主其事。緩急臨敵,果有建立奇勛之人,量其功勞,先次給賜,以為執守。自軍興以來,皆宣撫使便宜給劄補轉,至是都省有此請焉。
癸酉,詔:“一應守臣守禦,
乙亥,進士顏邵特補右修職郎,卓右迪功郎,彥輝下州文學。
初,帝聞顏真卿之後有居溫州者,命守臣推擇以聞,得邵等三人,而彥輝,則真卿十一世孫也。帝謂大臣曰:“人有一死,或
金主以尚書令、宋國王宗磐為太師。宗磐自以太子,當為安班貝勒。金主雖加尊禮,而宗磐心常怏怏。
先是金天會五年,司天楊級始造歷,其所用歷元日法,不知所本,或曰因宋《紀元歷》而增損之也。乙亥,初頒歷,其後名之曰《大明歷》。
己卯,金以元帥左監軍完顏希尹為尚書左丞相兼侍中,以太子少保高慶裔為左丞,平陽尹蕭慶為右丞。希尹自太祖舉兵,常在行陳,所至有功,又嘗權西南、西北兩路都統,有威望;及為相,有大政,皆身先執咎,時人稱之。
甲申,翰林學士兼侍講孫近試吏部尚書。
自渡江,宰輔已減俸三之一,至是趙鼎等復請於內權減二分,從之。於是行在官吏俸祿皆權減。
乙酉,顯謨閣直學士、知平江府李光試禮部尚書,試尚書工部侍郎、都督府參謀軍事折彥質試兵部尚書,徽猷閱待制、知靜江府李彌大試工部尚書,給事中廖剛試刑部侍郎。
丙戌,詔:“荊、襄、川,陜見宿大兵,措置事宜,委任至重,雖已除席益制置大使,而調發節制,隸在督府,可令張浚往視師,仍諭諸路。”
議者謂:“梁、洋沃壤數百裏,環以崇山,南控蜀,北拒秦,東阻金、房,西拒興、鳳,可以戰,可以守。今兩川之民,往往逃趨蜀中,未敢復業,墾辟既少,多屯兵則糧不足以贍眾,少屯兵則勢不足以抗敵,宜以文臣為統率,分宣撫司兵駐焉,而以良將統之,遇防秋則就食綿、閬。如此,則兵可以備授,而民得安業。”詔宣撫副使邵溥、吳玠擇二郡守臣相度。
初,玠苦軍儲不繼,於興元、洋、鳳、成、岷五郡治官莊屯田,又調戍兵治褒城廢堰,民知灌溉可恃,皆願歸業,詔書嘉獎。別路漕臣郭大中言於玠曰:“漢中歲得營田粟萬斛,而民不敢復業。若使民自為耕,則所得數什百於此矣。”玠用其言,歲入果多。已而玠復欲陸運,召諸路轉運使持戶籍至軍中。溥曰:“今春驅梁、洋遺民負糧至秦州,餓死十八九,豈可再也!且宣司已取蜀民運腳錢百五十萬,其忍復使陸運乎!”既上疏,立以便宜止之,卒行水運。大中患水運亡失,以策誘賈販,省費十之五。
己醜,金建天開閣於約羅。
癸巳,親從官趙勝歸自金國。帝曰:“
十二月,己亥朔,帶禦器械、神武中軍都統制、權殿前司公事、提舉宿衛親兵楊沂中權主管殿前司公事,並中軍隸殿前司。自五軍處,又置選鋒、護聖二軍,每軍皆有統制,仍令沂中具名申樞密院給降付身。
庚子,詔:“神武系北齊君號,宜以行營護軍為名,神武前軍改稱中護軍,左軍稱前護軍,後軍稱後護軍。劉光世所部人馬稱左護軍,吳玠所部稱右護軍,並聽本路宣撫招討司節制。王彥所部人馬稱前護副軍,聽荊南安撫司節制。統制官已下請給、資任、軍分如舊。”
中護軍者,本張俊所將信德府部曲,後以忠銳諸將及張俊親兵與張用、李橫、閻臯之眾隸之。前護軍者,本韓世忠所將慶源府部曲,後以張遇、曹成、馬友、李宏、巨師古、王燮、崔增之眾隸之。後護軍者,本嶽飛所將河北部曲,後以韓京、吳錫、李山、趙乘淵、任士安之眾隸之。左護軍者,本劉光世鄜延部曲,其後王德、酈瓊、靳賽自以其眾隸之。右護軍者,本吳玠涇原部曲,後得秦、鳳散卒及劉子羽、關師古之眾隸之。前護副軍者,本王彥河北所招部曲,其後稍以金州禁卒隸之。至是俊與世忠、光世軍最多,玠次之,飛又次之,彥兵視諸將最少。
自渡江以後,三衙名在實亡,逮趙鼎、張浚並相,乃以楊沂中所將隸殿前司,解潛部曲隸馬軍司,統制官顏漸部曲隸步軍司。沂中之軍本辛永宗部曲,後又益以它兵,故其眾特盛。潛之軍才千餘,漸所統
丙午。右朝請大夫、提舉江州太平觀劉子羽復集英殿修撰、知鄂州,主管荊湖北路安撫司公事。
張浚既還朝,始議大合兵馬為北討計,乃自招子羽令諭指西帥,且察邊備虛實,故有是命。
右武大夫、開州團練使劉锜為江南東路馬步軍副總管、帶禦器械,以其親兵遙隸步軍司。
庚戌,武衛大夫、秦州刺史、都督府中軍統制軍馬吳錫為殿前司策選鋒軍統制兼都督府軍統制。
辛亥,權戶部侍郎王俁言:“兵革未息,屯戍方興,大計所入,充軍須者十居八九,此國用所以常乏。當講究長策,細大不遺,斯為盡善。敢略陳五事:一曰去冗食之兵,二曰損有餘之祿,三曰收隱漏之賦,四曰補消毀之實,五曰修平準之法。
“臣聞兵貴精不貴多。兵多而不精,則冗食者眾;冗食者眾,則勇怯不分;勇怯不分,則戰無必勝。是冗食之兵,不惟徒費糧餉,取敗之道。故治軍之法,戰兵之外,車禦、火長、牧人、工匠之屬,皆有定數,舍是則為冗食。今日財用所出,盡於養兵,然其間未嘗入隊,不堪披帶者,尚多有之。竭民力以養無用之人,不如委將帥自加澄汰,付之漕臣,籍荒閑之田,計口分受,官為措貸,給與牛、種,使之墾辟,仍且與減半支給錢糧,俟秋熟之時,便罷請給,一歲之後,量立租課。且以萬人之率,每歲所減米十餘萬石,錢四十餘萬緡,絹布五萬餘匹,況又有租課所入,儲此以養戰士,非小補也。
“艱難以來,流品猥眾,進用殊常,而制祿之數,一循舊法,理宜不給。欲乞應內外文武官俸給等,以緡計者,自百千以上,每千減半,有兼職者通計,並候事平日依舊。如此則裁捐雖眾,不及小官,恕而易行,夫復何患!
“自軍興以來,十年於茲,財用所出,大則資之民力,其次則資之商賈,無不自竭以奉其上。唯是釋家者流,
“自艱艱以來,饒、虔兩司鼓鑄遂虧,而江、浙之民巧為有素,銷毀殘寶,
“國家平昔無事之時,在京則有平準務,在外則有平貨務,邊計之餘,內裨國用,無慮二十萬緡,其效固已可見。況今日師旅方興,用度日廣,欲乞先於行在置平準務,次及諸路要會去處各置平貨務,以廣利源,誠非小補,俟其就緒,置使領之。
“此五事者,儻有可采,乞令有司講究條畫,排斥浮議,斷以必行。”詔戶部、工部勘當。其後頗施行之。
癸亥,金始定齊、高麗、西夏朝賀、賜宴、朝辭之儀。
以京西鹿囿賜民。
丙寅,都督府請以集英殿修撰、新知鄂州劉子羽權本府參議軍事,與主管機宜文字熊彥詩並在川、陜撫諭,詔各賜銀二百兩,遣行。
時張浚將謀出師,故令子羽等見宣撫副使吳玠諭指。而玠亦屢言軍前糧乏,因命子羽與都轉運使趙開計事,並察邊備虛實焉。
是冬,金主以蒙古叛,遣領三省事宋國王宗磐提兵破之。蒙古在女真之東北,其人勁捍善戰,以鮫魚皮為甲,可捍流矢。
偽齊劉豫獻海道圖及戰般木樣於金主,金主入其說,調燕、雲、兩河夫四十萬人蔚州交牙山,采木為筏,開河道,運至虎州,將造戰船,且浮海以入。既而盜賊蜂起,事遂中輟,聚船材於虎州。
是歲,夏國主乾順改元大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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