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話譯文
帝王,是要德性與天地相配,輿陰陽相協和,發號施令,行動關乎入神,災祥的征兆,會感應而顯現,因此《尚書》說:“仁愛之道吉祥,放縱邪惡不吉,就像影子隨形回響應聲。”從前伏義氏承天命為王,接受《河圖》,依據其畫成圓,造就是八卦。禹治理洪水,受賜《洛書》,遵照其陳述,這就是《洪範》。聖人依其道而行,以其真為寶,上天保佑,吉祥而無不利。三皇五帝以來,各有官吏掌管。直到殷代的箕子,居父師之位,遵循遣大的典範。周朝替代殷朝後,將箕子帶回,武王謙虛地向他請教。箕子以禹所得的《雒書》應對,教授他以留下訓誡。如此,則《河圓》、《雒書》相互為經緯,八卦、九章相為表裹。殷朝道行斷絕,文王推演《周易》;周朝道行衰敗,孔子作《春秋》。尊奉乾坤之陰陽,效法《洪範》之災祥,天人相應之道就明白了。
漢朝興起,承續在秦朝滅絕學術之後,文帝時,慮生創有《大傳》,其中論說五行的種種征兆已很完備。後來景帝、武帝期間,董仲舒研究《公羊春秋》,開始推論陰陽,是儒者的宗師。宣帝、元壺時,劉血研究《谷梁春秋》,論算其禍福,為《洪範》作傳註,與董仲舒有很多不同。到型宜的兒子塑撻研究《左氏傳》,他論說《春秋》和五行,又有很多不同和錯誤之處。班固依據《大傳》,采納董仲舒、劉向、劉歆的論說著《五行誌》,而記載眭孟、夏侯勝、京房、谷永、奎曼等人的論述和事跡,止於王莽,博通祥瑞變異,來為《春秋》作佐證。
綜合地說,共有三種方法。其一,君王以道治理,臣子輔佐盡忠,萬物都順其本性,就會和氣相應,吉祥的征兆顯現,國家安寧。其二,君王違背其道,小人在位,萬眾失去常道,就會有不祥之兆應驗,災兇的征兆顯現,國家滅亡。其三,帝王大臣見到災異,退而自省,檢討自身修養德行,同心協力彌補過失,那麽災禍就會消除,福運就會降臨。這是其大概。就舉出這方面的例子,交錯綜述當時的變異,錯雜組成篇章,有值得參閱之處。到司馬彪編纂光武帝之後的事來推究漢朝的事情,災禍之說不超越前規。現選取黃初以後談及吉祥災異的事,寫在逭卷中。
《經》說:“五行:一謂水,二謂火,三謂木,四謂金,五謂土。水謂潤下,火謂炎上,木謂曲直,金謂從革,土謂稼穡。”
《傳》說:“田獵不按時歸返歇息,飲食不依享獻之禮,出入不依規定,違誤農時以及有邪惡的謀劃,木就不曲直。”
解說:木,是東方。在《易》,地上之木為《觀》。在王事,是威儀容貌也有可觀者。因而行走有佩玉的制度,登車有掛和鸞鈴鐺的節度,田獵有三驅的規定,飲食有享獻的禮儀;出入有制度,按照時令勸導民眾,鼓勵農耕桑植,謀劃安定百姓,像這樣做,木就會得其本性。如果田獵馳騁,不回宮室;沈湎飲食,不顧法度;隨意大興徭役,而違背農時;虛偽邪惡欺詐,傷害民眾財物,木就失去本性。做車輪弓箭的工匠多有傷害,木馬精變怪異,造就是不曲直。
魏文帝黃初六年正月,降雨,木結冰。劉歆說,上有陽而不輿下通,下有陰而沒有上達,所以降雨,而木為此結冰,是兇氣寒,木不曲直。劉向說,冰是陰之盛,木是少陽,是貴臣卿大夫的象征。此人將受傷害,陰氣就會侵木,木先寒,所以有雨就會結冰。這年六月,利成郡兵士蔡方等人殺死太守徐質,占據郡地謀反。太守,如古代的諸侯,這是貴臣有傷害的應驗。一說認為木結冰就是木介,介是甲兵的象征。當年,討伐蔡方後,又在八月,天子親率水軍征討吳國,兵卒十多萬人,旌旗連綿敷百裏,到長江視察軍隊,又屬於常雨。
元帝太興三年二月辛未,降雨,木結冰。後二年,周顗等遇害,這是陽氣行不與下相通。
穆帝永和八年正月乙巳,降雨,木結冰。遣年殷浩北伐,第二年兵敗,永和十年被廢黜。又說,荀羨、殷浩北伐,是桓溫入盟的征兆。
孝武帝左五十四年十二月乙巳,降雨,木結冰。第二年二月王恭做北部邊境統帥,八月庾楷做西部邊境統帥,九月王凰查任中書令,不久加領軍將軍,十七年殷仲堪統領荊州,雖然邪正各有不同,但最終都被消滅,這是他們的應兆。
吳孫亮建興二年,諸葛恪征討淮南,後官府廳堂的屋梁從中折斷。諸葛恪隨意增加賦稅徭役,違背農時,策劃邪惡計謀,損害國家資財物力,所以木失去其性而造成毀壞折斷。等到他撤軍返回就被誅殺滅族,在《周易》上又叫“棟撓之兇”。
武帝太康五年五月,宣帝廟地基塌陷,梁折斷。八年正月,太廟殿又塌陷,改建太廟,修築地基及地下室。這年九月,就重新修建新廟,從遠方找來名貴木材,雜用銅柱,陳勰任匠官,修造者有六萬人。到十年四月才建成,十一月庚寅梁又折斷。天戒這樣說,地塌陷是分離的征兆,梁柱折斷是木不曲直。第二年武帝去世,王室於是戰亂。
惠帝太安二年,成都王司馬穎派陸機率領部眾去京都,攻打長沙王司馬義,軍隊剛剛出發牙旗旗桿就折斷,不久後戰敗,陸機被殺,司馬穎潰散逃跑,最終被賜死。這是對邪惡謀劃的懲罰,木不曲直。
元帝太興四年,王敦在武昌,鈴下儀仗生出像蓮花一樣的花,五六日後才枯萎敗落。遣是木失去本性。幹寶認為亂花生在枯木,又在鈴合間,是說威儀的富麗,榮華極多,都像亂花的生發,不能夠長久。此後王敦終因叛逆遭到誅殺。一說也是花孽,在《周易》中是“枯楊生花”。
桓玄篡位,龍旗旗桿就折斷。當時擔室田獵無度,飲食奢侈,大興土木妨礙農時,又多有邪惡的圖謀,所以木失去本性。天戒這樣說,旌旗是用來懸掛日月星三辰,顯揚光明的,旗竿折斷,高處的光明離去了。擔玄終於敗亡。
《傳》說:“背棄法律,驅逐功臣,殺死太子,以妾作妻,火就不炎上。”
解說:火,南方,是揚光輝為光明之物。它對於君王來說,是面向南方光明而統治。《書》中說:“知人就是賢明,能任官。”所以堯、舜提拔眾賢才任用他們在朝為官,遠離四個奸邪之人將他們流放到野外。孔子說:“逐漸加深的讒言,不實之辭的誹謗,都不起作用,可以稱之為明。”賢明之人和好邪之人分開,任命官員有法,統帥遵循舊法,敬愛重用有功之人,區分嫡出和庶出的子孫,這樣做火就會得其本性。如果信奉道而不誠,或虛妄奸詐盛行,讒佞之人得勢,邪惡勝過正直,火就失去其本性。從上而降,及至肆虐的烈火亂起,焚燒宗廟,燒毀宮館,雖然興師動眾,也不能救,造就是火不炎上。
魏明帝太和五年五月,清商殿遭火災。當初,魏明帝為平原王,納河南虞氏為妃。等到即皇帝位,卻不將她立為皇後,另外立典虞車工卒堊臺的女兒為皇後。皇後本來地位低微,不應當升為皇後,這是以妾為妻的懲罰。
青龍元年六月,洛陽宮鞠室火災。二年四月,崇華殿火災,蔓延到南合,修繕復原。到三年七月,此殿又失火。魏明帝問高堂隆:“遣是什麽遇錯?禮儀上有祈福禳災的說法嗎?”回答說:“災變的發生,都是來顯示教誨懲戒的。衹有遵循禮法修明德行才可以克服。《易傳》說:‘上不勤儉,下不節約,罪火就會燒其室。,又說:‘君王高築其臺,天火就會成災。,這是君主一味修飾宮室,不知道百姓財空力竭,所以上天以幹旱應驗,火從高殿燒起。依《舊占》說:‘火災的發生,都是以臺榭宮室作為懲誠。’現在應當停止勞役,勵行節約,清掃受災的地方,不敢在逭裹再進行營建,象征吉瑞的草和禾稻一定會在這裹長出,回報陛下虔誠恭敬的德行。”明帝不聽。於是修復崇華殿,改名九龍。因各郡國先後九次稱有龍出現,所以以此為名。這是背棄法度,使民眾疲憊滿足自己私欲,以妾作為妻的應兆。
吳孫亮建興元年十二月,武昌端門失火,改建,端門又失火。內殿門,是號令所出之處;殿,是聽政之地。逭時諸葛恪執政,‘傲慢放肆,遜些總管禁衛軍,而兇險危害終於顯現。亙媼,是玨壓建國稱帝的地方。夭戒這樣說,應除去達官貴人的首領,諸葛恪果然失去部眾殘害人民,莖墮將政權交給遜進,逐餸廢黜彊臺。另有一說,孫權放棄武昌來增建太初宮,諸葛恪有遷都的想法,另建門殿,事情不合時宜,所以出現火災。塞廛《易傳》說:“君王不思道義,妖火就燒宮殿。”
太平元年二月初一,建鄴起火,是人為的火災。遣年秋天,孫琳開始執政,假托孫亮的詔書殺死旦墟、墜凰。第二年,又擅殺塞墨。這是對違背法律驅逐功臣的懲罰。
孫休永安五年二月,城西門北樓遭火災。六年十月,石頭小城著火,燒西南一百八十丈。逭時受寵愛的張布專斷國政,多做無禮之事,而童墮、盛跡終被貶斥不用,又派遣塞鹽等作內史,騷擾各州郡,造成交恥叛亂,這是其災禍。
孫皓建衡二年三月,大火,燒一萬多人家,死七百人。《春秋》說齊大火災,劉向認為是桓公喜愛內室,聽從女人的話,妻妾多次更換的懲罰。當時憂壁法令陰險殘暴,完全背棄了法度,有功大臣和賢名人士,遭誅殺貶斥的很多,後宮有萬余人,聽命的女官有很多隊列,其中特別寵愛佩帶皇後璽印綬帶的又很多,所以有大火。
武帝太康八年三月乙醜,地震失火燒西合楚王居留的坊和臨商觀窗。十年四月癸醜,崇賢殿火災。十一月庚辰,含章鞠室、脩成堂前廉、景坊東屋、暉章殿南合失火。當時有上奏說:“漢王氏五侯,兄弟相繼任職,現在楊氏三公,同在高位,所以上天多次出現災變,私下裹為陛下擔憂此事。”因此楊珧請求退職。逭時武帝聽從了馮魷的挑撥離間,廢除張華的功勛,聽信了楊駿的讒言,不再寵愛衛璀,這是對貶斥功臣的懲罰。第二年,皇帝死去。此後楚王稟承暗中傳達的旨意,殺害二公,他自己也沒有幸免。地震毀壞他的坊,也是天意吧。
惠帝元康五年閏月庚寅,軍需倉庫失火。張華疑心有變亂,先命令固守。然後救火。因此歷代的珍奇寶物,王莽頭、孔子屐、漠高祖斬白蛇劍及二百萬人的器械,一時蕩然無存。這是後來湣懷太子被殺的懲罰。天戒這樣說,設險要之地的守衛警備,是為了保衛國家,儲備積存兵器,是為了防備意想不到的情況。現在國家將要傾覆,社稷將要滅亡,禁衛部隊無處可用,皇室軍隊又將保衛誰。帝後沒有醒悟,終於失去天下,這是其應兆。張華、間纂都說,“軍需倉庫失火而氐羌叛亂,太子被廢黜,那麽天下形勢可以料知了。”
八年十一月,高原陵失火。遣時買後兇惡恣意,賈謐專斷朝政,罪惡深重,應當被誅滅。天戒這樣說,臣妾中的不良者,即使無比親密尊貴,仍應抑制感情而誅減他們,就像天焚燒高原陵一樣。惠帝昏聵懦弱,張華又不采納裴顥、劉卞的計謀,所以賈後就同賈謐殺死了太子。幹寶認為“高原陵著火,是太子廢黜的應兆。漠武帝時代,高園的便殿失火,董仲舒的應對和此占相同”。
永康元年,惠帝娶皇後羊氏,皇後將要入宮,衣中忽然有火,眾人都奇怪此事。永興元年,成都王廢黜王後,讓她住到金墉城。此後復立,立後又廢黜,共反復了四次。又下韶賜她死,荀藩上奏表保全了她。雖然回來恢復皇後位,但是這樣逼迫羞辱,自古以來沒有聽說過。這是孽火的應兆。
永興二年七月甲午,尚書省各處起火,蔓延到崇禮閨和閣道。百官是教化的根本,是君王背棄法律的應兆。後來清河王司馬覃入宮繼位,沒有在位上善終,也是殺死太子的懲罰。
孝懷帝永嘉四年十一月,襄鹽火災,燒死三千多人。逭時王墊自稱大將軍、司雍二州牧,部眾四五萬人,攻占郡縣。這是下淩上,陽氣失去節制的應兆。
元帝太興年間,王敦鎮守武昌,武昌遭火災,火起,叫民眾救火,救了此處別處又起,東西南北數十處都相應起火,數日不停。舊說所稱“肆虐之火妄起,即使興師動眾也不能救滅”就是指此。王宣認為“這是臣子有君王的行為,陽氣失去節制,是因為王敦欺上,有漠視君王的心,所以有火災”。
永昌二年正月癸巳,京都出現大火災。三月,饒安、東光、安陵三縣火災,燒七千余家,死者一萬五千人。
明帝太寧元年正月,京都起火。這時王敦侵侮朝廷,行為大多很無禮,朝廷內外臣下都心懷怨恨憤怒,是極陰生陽。
成帝鹹和二年五月,京師失火。
康帝建元元年七月庚申,吳郡火災。
穆帝永和五年六月,地震火災燒互至董主盞殿及兩廟端門。地震火災一個多月才止滅,金石全部燒毀。這一年石季龍死,大亂,不久滅亡。
海西公太和年間,郗愔任會稽太守。六月大旱火災,火燒敷千家,蔓延燒毀山陰倉的數百萬斛稻米,烈焰濃煙遮蔽天空,不能撲滅。逭也是但逞強盛,將要廢除遵酉盆,極陰生陽的應兆。
孝武帝寧康元年三月,京師發生大風大火災。這時桓溫入朝,誌在篡位,年幼的君主登基,人們心懷憂慮恐懼,遣與太寧年間失火的事相同。
太元十年正月,國子監學生乘風放火,焚燒一百多間房屋。此後考試核查不嚴,賞罰沒有章法。有育才的名,而沒有招收賢才之實,這是對不賢明懲罰的先兆。
十三年十二月乙未,延賢堂發生火災。當月丙申,螽斯則百堂和客館、驃騎府庫都起大火。當時朝政有很多弊端,衰敗Et益顯現,不賢明的懲罰,都有征兆,君主臣子沒有醒悟,終於敗亡。會稽王道子寵幸尼姑和老年婦女,.各任用其親戚,竟至出入皇宮,拜見君主。天戒這樣說,登上延賢堂和客館的多是不應該進入遣裹的人,所以遭受火災。又,孝武帝又不立皇後,寵幸地位低微卑賤的張夫人,夫人驕橫嫉妒,皇子不多,達背了《詩經》所說的“螽斯則百”的道理,所以其殿遭受火災。道子又賞賜無度,所以府庫遭火災,遣也是對他的懲罰。
安帝隆安二年三月,兩艘龍舟著火,這是水克火。此後桓玄篡位,安帝流亡。天戒這樣說,君王流亡,不能再乘龍舟,所以遭火災。
元興元年八月庚子,尚書省下舍官署失火。此時桓玄遙領錄尚書,所以上天降下火,示意不能再留。
三年,盧循攻打廣州,刺史吳隱之關閉城門堅守。十月壬戌夜,火起。當時百姓躲避賊寇擠滿城內,碴之害怕有接應賊寇的人,衹是極力整肅軍隊,不先救火。因此宮府館舍焚燒一空,燒死的有一萬多人,於是民眾四散潰逃,盡敷被賊寇擒獲。
義熙四年七月丁酉,尚書省殿中吏部官署失火。九年,京都大火,燒敷千家。十一年,京都一帶火災肆虐,吳地界內尤眉嚴重。火災防範非常嚴厲,仍然不能杜絕。王弘當時任職吳郡,白天在官署處理政事,見天上有一紅色物下來,形狀像旗幟,速速地落在路南人家屋頂上,即起大火。王弘知道是上天降下的火災,所以不責罰失火事主。這是帝室衰亡敗落的應兆。
《傳》說:“修建宮室,裝飾臺榭,在內淫亂,欺淩親戚,侮慢父兄,作物就沒有收成。”
解說:土,居中央,是生育萬物的。對於君王,是內事,宮室、夫婦、親屬,也是有相生關系的。古代天子諸侯,宮廟的大小高低有規定,王後夫人媵妾的多少有一定限度,九族遠近親屬長幼有禮秩。孔子說:“禮,與其奢華,寧可儉樸。”所以禹修建低矮的宮室,文王示範於後代,這是聖人以此來宣明教化。像這樣做,土就會得其本性。假如奢華淫佚驕縱傲慢,土就失去其本性。沒有水旱災害但是草木百谷都不成熟,逭就是作物無收成。
吳孫皓時,平常年份沒有水旱災害,禾苗莊稼長得好但不長糧食,百姓因而挨餓,整個境內都如此,連年不斷。吳人認為是受露水危害,不是。劉向《春秋說》說“水旱災害應當記載,不記載水旱災害而說大無麥禾,是土氣不養,稼穡不成”,就是這個道理。孫皓當初遷都武昌,不久返回建鄴,又建起新的館舍,點綴裝飾珠寶玉石,壯麗非同尋常,破壞各營寨,擴建宮苑園林,妨礙農時,侵害農民,官府民間疲憊懈怠。按《月令》,夏末不可以大興土建勞作,孫皓全都冒犯了。這是對修建宮室裝飾臺榭的懲罰。
元帝太興二年,吳郡、吳興、束陽沒有麥禾,大饑荒。
成帝鹹和五年,沒有麥苗,天下大饑荒。
穆帝永和十年,三季麥不熟。十二年,大面積沒有麥。
孝武太元六年,沒有麥禾,天下大饑荒。
安帝元興元年,沒有麥禾,天下大饑荒。
《傳》說:“喜歡戰爭攻伐,輕視百姓,修整城郭,侵犯邊境,金就不從革。”
解說:金,西方,萬物已長成,是殺氣的開始。所以立秋後鷹隼就追捕,秋分後就降下微霜。對於君王之事,是發動軍隊,握持旗幟兵仗斧鐵,誓師兵眾,振奮威武,來征討叛逆賊人,制止暴亂。《詩經》說:“威武地持著那斧娥,火一般地興旺。”又說:“收藏起幹戈,將弓箭收入囊中。”動靜相應適宜,愉快地迎接危難,人們忘記了死亡,金得其性。假如貪婪放縱,一味樹立威望勝利,不重視生命,金就失去其本性。因工匠冶煉鑄造金鐵,冰冷凝滯幹涸堅硬,不成的很多,就成為變異精怪,造就是金不從革。
魏時張掖石有祥瑞,雖然是晉的符命,但對於魏是妖孽。喜歡攻伐戰爭,忽視百姓,修造城郭,侵犯邊境,魏氏三祖都有這樣的事。石圖顯現不同尋常的圖文,這是金不從革的怪異。晉定大業,多殺曹氏,是石瑞圖文“大討曹”的應兆。劉歆認為《春秋》石說到晉,是金石同類,這是金不從革,失去其性。劉向認為石白色為主,屬於白祥。
魏明帝青龍年間,大規模裝修宮室,向西去取長安的銅鑄人像,承露盤折斷,聲音傳出敷十裏,銅像流淚,便留在霸城。這是金失去其性而成為怪異。
吳時,歷陽縣有巖石穿,像印,都說“石印啟封,天下太平”。孫皓天璽元年,印啟封。又,陽羨山上有石洞,長有十多丈。孫皓起初修武昌宮,有遷都的想法。逭時武昌是離宮。班固稱“離宮與城郭的占蔔相同”,指的是修造城郭。宣蠱三年後,彊壁出塞盟,派工萎到金肥,建蠻三年孫皓又大規模出華裏,可稱為侵犯邊境。所以讓金失去其性,最終反縛雙臂投降而吳國滅亡。
惠帝元康三年閏二月,宮殿前的六個鐘都流淚,歷時五刻後停止。前一年買厘將擾塞後殺死在金擅球,而買後作惡不止,所以鐘流淚,似為此而憂傷。
永興元年,盛都王攻打墾業工,每天夜間戈戟的鋒刃有火光就像懸掛的蠟燭。這是忽視人命,喜歡攻戰,金失去其性而出現光變。天戒這樣說,兵如火,不收斂將會自焚。成都王沒有醒悟,終於因此失敗滅亡。
懷帝永嘉元年,項縣有魏豫州刺史賈逵石碑,生出金可以采取,這是金不從革而有變異。五月,汲桑作亂,眾多賊寇暴起。清河王司馬覃做世子時,所佩帶的金鈴忽然生出像粟一樣的東西,康王母親疑心不吉祥,毀壞扔掉。到後來成為惠帝的太子,沒有在位上善終,最終被司馬越所殺。
湣帝建興五年,在平陽有石頭說話。逭時湣帝也在平陽蒙難,所以有不會說話的東西說了話,是大的妖孽。不久湣帝被叛亂的胡人殺死。
元帝永昌元年,甘卓準備襲擊王敦,後來半途停止。等到返回,家中有很多變異怪事,照鏡看不到腦袋。這是金失去其性而為妖。不久被王敦襲擊,於是被誅滅。
石季龍時,鄴城鳳陽門上有二隻金鳳凰飛入違回。
海西公太和年間,會稽山陰縣建倉庫,掘地得到兩隻大船,其中裝滿錢,錢都是輪紋大形。當時近日暮時分,挖掘的人急速去報告官府,官府連夜派人嚴加守衛。到天明,找不到錢所在的地方,衹有船還在。審視形狀,都是有錢的地方。
安帝義熙初年,東陽太守殷仲文照鏡子看不到腦袋,不久也被誅殺,占與甘卓相同。
《傳》曰:“慢待宗廟,不在祠中祭祀,荒廢祭祀,違背天時,水就不順下。”
解說:水,北方,是收藏萬物之處。對於人道,生命終結而形體收藏,精神放任自由。聖人立宗廟,收留魂氣,春秋祭祀,來盡孝道。君王即位,一定要在郊野祭祀天地,禱祈神祇,望祭山川,安順百神,無不尊崇其事。謹慎地齋戒,表達崇敬之情,因此鬼神受享其祭,就能獲得福佑。造就是聖明君王要順奉陰氣,和睦神人。至於發號施令,也要敬奉天時。十二個月都各得其氣,陰陽就諧調而善始善終。像這樣,水就得其性。假如不敬鬼神,政令違背時勢,水失去其性。茫茫大水暴漲,百川倒溢,毀壞鄉村,淹死人民,還有綿綿雨水傷害稼穡,這就是水不順下。
京房《易傳》說:“專制者侵淩,誅殺責罰無理,就遭水災。其水,是降雨,殺人,降霜,大風天黃。饑荒卻沒有損害,逭叫做泰,有大水,水殺人。遠避阻遏有德的,這叫做狂,其有水,水流殺人。水後則地就會生蟲。歸罪於人不止,遣叫做追非,其水寒,殺人。逼迫誅殺不止,遣叫做不理,其水讓五谷不收。大敗不止,這叫做陰,其水流入國境,降霜損害谷物。”董仲舒說:“交戰結仇,伏屍流血,百姓愁怨,陰氣盛,所以有大水。”
魏文帝黃初四年六月,大雨連綿,伊水、洛水漲溢,到了津陽城門,沖毀幾千戶人家,淹死人。當初,文帝即位,從鄴遷到洛,建造宮室,卻不建宗廟。太祖神主仍然在鄴,曾經在建始殿舉行饗祭就像家人禮,到黃初年號結束沒有再返回鄴。又郊祭神祇,也沒有定位。這是對慢待宗廟荒廢祭祀的懲罰。
吳孫權赤烏八年夏,茶陵縣洪水漲溢,沖毀二百多家。十三年秋,丹楊、故鄣等縣又有洪水暴漲。孫權稱帝三十年,竟然不在建鄴建七廟。衹有父親孫堅的一座廟遠在長沙,而且郊祭的禮也缺乏。嘉禾初年,群臣奏請應舉行郊祭,又不答允。末年雖然舉行了一次南郊,但北郊始終沒有聽說。吳、楚之地的望祭也沒有見到依次序祭祀,反而祭祀羅陽妖神,以求福佑。天戒這樣說,孫權簡慢宗廟,不祈福神祠,荒廢祭祀,所以顯現這樣的懲罰,是要讓他感悟。
太元元年,又有大風湧水的變異。當年冬,孫權舉行南郊祭天,應是看到了罪罰的征兆吧!返回後臥病在床,第二年四月去世。一說,孫權常聽信讒言,雖然陸遜功勛卓著,兒子孫和是太子,仍然沒有得到善終,輿漢安帝聽讒言罷免楊震、廢太子的事相同。而且赤烏年間沒有一年不用兵,百姓憂愁怨憤。八年秋,將軍馬茂等人又圖謀叛亂。
魏明帝景初元年九月,降雨連綿不斷,冀、兗、徐、豫四州水漲出,淹沒溺死人,沖走財物。明帝剛即位,就荒淫奢侈縱欲,多占幼女,或搶奪士人妻子,增修裝飾宮室,妨害農時,觸情縱欲,至此更加嚴重,發號施令乖背時節,饑荒時也不減少勞役。造就是水不順下的應兆。
吳孫亮五鳳元年夏,發大水。孫亮即位四年,才建孫權廟。又整個吳世沒有加封祖宗的號,不修嚴父的禮儀,宗廟中父子之數也有闕失。孫亮和孫休、孫皓又都廢除了南北二郊祭,不依等級祭眾神。這是對筒慢宗廟不舉行祭祀的懲罰。又,此時孫峻專斷朝政,是陰勝陽的應兆!
孫休永安四年五月,大雨,水泉噴湧漲溢。往年修建逋裏塘,勞力費用無數,但田不能成,士兵死亡叛亂,或自相殘殺,百姓憂愁怨憤,是陰氣盛。還休又專用張壟,貶退盛沖等,是吳人為賊寇的應兆。
五年八月壬午,大雨雷電,水泉噴湧漲溢。
武帝泰始四年九月,責、途、兗、遼四州發大水。七年六月,大雨連綿不斷,黃河、洛水、伊水、沁水都漫溢,淹死二百多人。武帝即帝位,不加封三王祖宗的廟號。泰始二年又撤除南郊五帝座,同稱為昊天上帝,僅一位而已。又減省先王配地的祭祀。這是對簡慢宗廟廢除祭祀的懲罰。
鹹寧元年九月,徐州發大水。二年七月癸亥,河南、魏郡發大水,死一百多人。閏月,荊蛆五郡國發大水,沖走四千多家。前一年選取良家子女,不戴面飾入殿,武帝親自觀看挑選,衹註重姿色,不過問德行,有藏匿的以大不敬論罪,士大夫憂愁怨憤,天下責難此事,這是陰盛的應兆。
三年六月,益、梁二州八郡國發大水,死三百多人。七月,荊州發大水。九月,始平郡發大水。十月,直、塗、蠻、逸、型、益、堊七州又發大水。逭時賈充等人專斷政事肆意妄為,而正直的人疏遠到外地的很多,是陰氣盛。
四年七月,司、冀、兗、豫、荊、揚等二十個郡國發大水,損害秋莊稼,毀壞房舍,有人死亡。
太康二年六月,泰山、江夏發大水,泰山被沖毀三百戶人家,死六十多人,江夏也死了人。這時平定吳國後,王浚有首功但遭到無故詆毀彈劾,苞、買沒有謀劃卻蒙受重賞,收星姬五千人,納在後宮,這是其應兆。
四年七月,鑾州發大水。十二月,適宜和型、蕩六州發大水。五年九月,四郡國發大水,又降霜。當月,賣豈等五郡發大水。六年四月,十郡國發大水,毀壞廬舍。七年九月,八郡國發大水。八年六月,八郡國發大水。
惠帝元康二年,有水災。五年五月,穎川、淮南發大水。六月,城陽、東莞發大水,死了人,荊、揚、徐、兗、豫五州又發水。這時惠帝即位已經五年,仍然沒有舉行郊祭,冬祭秋祭也多不親自去辦。這是對簡慢宗廟荒廢祭祀的懲罰。
六年五月,荊、揚二州發大水。遣時賈後擾亂朝政,寵信任用買、郭,女主專斷朝政,是陰氣盛的應兆。
八年五月,金墉城水井漲溢。《漢誌》,成帝時有這樣的變異,後來王莽篡位。現在有此變異,趙王司馬倫篡位,司馬倫在此城廢掉惠帝,所在之地的井漲溢,是天意。九月,荊、揚、徐、冀、豫五州發大水。這時買後殘暴乖戾更加嚴重,韓謐驕橫猜忌更加張狂,終於害死太子,很快因禍害被滅。九年四月,皇宮中井水沸騰漲溢。
永寧元年七月,南陽、束海發大水。這時齊王司馬同專斷朝政,這是陰氣盛的應兆。
太安元年七月,兗、豫、徐、冀四州發水。逭時將相搶掌朝政,沒有尊主之心,這是陰氣盛的緣故。
孝懷帝永嘉四年四月,江束發大水。當時王導等人暗中有擁戴新帝的計謀,這是陰氣盛。
元帝太興三年六月,發大水。這時王敦心懷叛君之心,傲慢欺淩君主,這是陰氣盛。四年七月,又發大水。
永昌二年五月,荊州和丹楊、宣城、吳興、壽春發大水。
明帝太寧元年五月,丹楊、宣城、吳興、壽春發大水。逭時王敦權力大威脅君主,這是陰氣盛的緣故。
成帝鹹和元年五月,發大水。這時繼位的君王年幼,母後代行職權,庾亮以長舅身份在皇宮中掌握政權,這是陰氣勝陽氣的緣故。
二年五月戊子,京都發大水。當年冬,因蘇峻舉兵,都邑毀壞。
四年七月,丹楊、宣城、吳興、會稽發大水。當年冬,郭默作亂,荊、豫共同討伐他,半年才平定,這是有軍事戰爭的應兆。
七年五月,發大水。這時皇帝不能親自處理政務,政權由大臣掌握,這是陰勝陽。
鹹康元年八月,長沙、武陵發大水。
穆帝永和四年五月,發大水。五年五月,發大水。六年五月,又發大水。當時年幼的君主幼稚,母後代理朝政,又將相大臣各自掌握權力,與鹹和初年情況相同。
七年七月甲辰夜,洶湧的大水沖入石頭,死數百人。這時殷浩以私憤罷免蔡謨,遠近的人都指責他。又年幼的君主在上而殷浩、桓溫發生沖突,挑選部眾集合軍士,各人都要提高自己的權力威望,這是陰勝陽的應兆。一說,洶湧的大水沖入互頭,被認為是起兵事的預兆。後來殷浩、但溫、邀適、莖羞連年征伐攻戰,百姓憂愁怨憤。
升平二年五月,發大水。五年四月,又發大水。這時桓溫控制朝政,專事征戰討伐,陰勝陽。
海西太和六年六月,京師發大水,平地敷尺深,淹到太廟。朱雀大船的纜繩斷裂,三艘流入大江。丹楊、晉陵、吳郡、吳興、臨海五郡又發大水,沖走莊稼,黎民百姓遭受饑荒。當初,四年桓溫北伐失敗,損失十分之九,五年又征討淮南,一年多才平定,這是百姓憂愁怨憤的應兆。
簡文帝鹹安元年十二月壬午,洶湧的大水沖入石頭。第二年,賊寇盧竦率領部眾幾百人進入宮殿,掠奪武庫三庫的兵器儀仗,遊擊將軍毛安之討伐消滅了他,這是軍隊興起陰盛的應兆。孝武帝太元三年六月,發大水。這時孝武帝幼小,朝政由將相掌握。五年五月,發大水。六年六月,揚、荊、江三州發大水。八年三月,始興、南康、廬陵發大水,平地有五丈深。十年五月,發大水。從八年打敗苻堅後,出兵中州,沒有一年安寧而沒有勞役,這是憂愁怨憤的應兆。
十三年十與,洶湧大水沖入石頭,毀壞大船,淹死人。第二年,慕容氏侵擾司州、兗州,鎮守防衛西北,疲於奔命,這是憂愁怨憤的應兆。
十五年七月,沔中各郡及兗州發大水。逭時沿黃河有紛爭,這是征伐戍邊頻繁勞累兵民的應兆。
十七年六月甲寅,洶湧大水沖入石頭,沖毀大船,沖走船舫,有死亡的人。京口西浦也有大水沖入淹死人。永嘉郡潮水洶湧而起,近海的四個縣有很多人死亡。後四年孝武帝去世,而王恭兩次攻打京師,京師也發動民眾抵禦,兵役頻繁,這是百姓憂愁怨憤的應兆。
十八年六月己亥,始興、南康、廬陵發大水,水深五丈。十九年七月,荊、徐發大水,損傷秋莊稼。二十年六月,荊、徐又發大水。二十一年五月癸卯,發大水。這時政事有很多弊病,百姓反對。
安帝隆安三年五月,荊州發大水,平地有三丈深。前一年殷仲堪起兵進攻京師,這年春又殺郗恢,這是陰盛作威的應兆。殷仲堪不久也敗亡。
五年五月,發大水。遣時會稽王世子元顥作威作福侵淩君王,又桓玄專權西夏,孫恩在東部地區作亂,這是陰勝陽的應兆。
元興二年十二月,桓玄篡位。第二年二月庚寅夜,洶湧大水沖入石頭。商旅舟船數以萬計漂流斷毀,屍骸處處可見。江左雖然常常有洶湧大水的變故,但沒有像這樣嚴重的。三月,義軍攻克京都,桓玄敗逃,遂即誅殺除滅了他。三年二月己醜初一夜,洶湧大水沖入石頭,沖毀淹死人,橋梁被毀。
義熙元年十二月己未,洶湧大水沖入石頭。二年十二月己未夜,洶湧大水沖入石頭。第二年,駱球的父親駱環暗中勾結桓胤、殷仲文等人謀劃作亂,劉稚等人也謀劃反叛,總共被誅殺滅族的有幾十家。
三年五月丙午,發大水。四年十二月戊寅,洶湧大水沖入石頭。第二年,皇帝的軍隊北伐。
六年五月丁巳,發大水。乙醜,盧循到達蔡洲。
八年六月,發大水。九年五月辛巳,發大水。十年五月丁醜,發大水。戊寅,西明門地裂出水,毀壞門板和門檻,也是水克土。七月乙醜,淮北受風災,大水淹死人。十一年七月丙戌,發大水,淹浸太廟,百官趕去搶救。第二年,皇帝的軍隊北上征討關、河地區。
《經》曰:“民有五事:一為貌,二為言,三為視,四為聽,五為思。貌稱作恭,言稱作從,梘稱作明,聽稱作聰,思稱作睿。恭生肅,從生義,明生哲,聰生謀,睿生聖。吉兆:肅,時或降雨;義,時或晴朗;哲,時或溫暖;謀,時或寒冷;聖,時或風吹。兇兆:狂,連續降雨;僭,連續晴天;豫,連續溫熱;急,連續寒冷;霜,連續大風。”
《傳》曰:“外貌不恭,稱之為不肅,其兇為狂,其懲罰是連續不停降雨,非常兇險。時則有服飾奇異,時則有龜孽,時則有鶸禍,時則有下肢長在上身的怪病,時則有青色的災異或青色的祥兆。金克木。”
解說:凡草木之類稱之為妖。妖就像是說夭胎,是說還比較小。蟲豸之類稱之為孽。孽就是芽孽。至於六畜,稱之為禍,是說已經很明顯了。至於人,稱之為屙。病,是病的形象,是說病很深了。更進一步就是有怪異之物生出,稱之為眚;從外而來,稱之為祥。祥,如同禎。氣相傷害,稱之為診。診就像淩其上,是不和之意。每一種事稱“時則”斷言,說的是不一定都出現,可能出現也可能不出現,可能在前也可能在後。孝武帝時,夏侯始昌通曉《五經》,善於推算《五行傳》,傳授給了同族子侄夏侯勝,後傳到許商,都以此教授他們認為賢明的弟子。其傳授的和劉向相同,衹有劉歆傳授的與人不同。外貌的不恭,這叫做不肅。肅是敬的意思。內稱恭,外稱敬。帝王行事,體貌不敬,懈怠傲慢驕橫遲滯,就不能敬萬事,有闕失就會狂亂迷失,所以他的錯謬是狂。上簡慢下暴戾,就會陰氣勝,所以其懲罰是連續有雨。水傷害百谷,衣食不足,奸邪罪惡就都會發生,所以是最壤的。一說,人多有形體,有的形體外貌醜惡,也是對的。風氣習俗狂亂傲慢,改變了禮節法度,就會出現奇異怪誕的服飾,所以有奇裝異服。水類動,所以有龜孽。在《易》中,《巽》是鶸。鶸有冠、距,是文武之貌。若沒有威,外貌的氣損毀,所以有雞禍。一說,水年多有雞死而成為精怪,也是雞禍。上失去威儀,就會有強臣侵害君主,所以有下肢長在上體的怪病。木色青,所以有青色的怪異青色的祥瑞。凡是外貌損傷的就是木氣有病,木氣病金就會克木,這是沖氣相通。在《易》中,《震》在東方,是春是木;《兌》在西方,是秋是金;《離》在南方,是夏是火;《坎》在北方,是冬是水。春和秋日夜平分,寒暑均等,因此金木之氣容易相變,所以外貌損傷就會導致秋陰常雨,言語損傷就會導致春陽常旱。至於冬夏,日夜相反,寒暑差別極遠,水火之氣不能相克,所以視有損害會常溫熱,聽有損害會常寒冷,是其氣如此。背逆,其極叫做惡;順應,其福叫做攸好德。劉歆《貌傳》說有鱗蟲的妖孽,羊禍,鼻病。解說認為在天文上東方的星辰是龍星,所以是鱗蟲。在《易》中,《兌》是羊,木被金所傷,所以導致羊禍,和常雨應兆相同。這種說法不對。春和秋之氣陰陽相等,木有病金強盛,所以能相克,祇是遣一種情況罷了。禍與妖屙祥眚同類,不能單獨有異常。
魏尚書鄧飏行走步伐急速隨意,筋骨不約束肢體,坐起傾身倚靠,就像沒有手腳,這是形貌的不恭。管轄稱之為鬼躁。鬼躁,兇險命終的征兆,鄧飏後來終於被殺。
惠帝元康年間,顯貴的王公子弟相互結伴披散頭發裸露身體宴會,公然戲弄婢女侍妾,背逆他們的人受傷害,非難他們的人遭受呵責,世俗之人恥於同他們為伍。形貌的不恭,是胡狄侵犯中原的先兆。此後就有二胡之亂,這又是失在狂。
元康年間,賈謐受寵顯貴,多次進入束宮,和太子遊玩嬉戲,沒有卑謙尊敬的態度。又曾經因為下棋爭執,成都王司馬穎聲色俱厲地說:“皇太子是國家未來的國君,賈謐怎麽敢無禮!”買謐仍然不悔改,所以遭到災禍,是形貌不恭的懲罰。
齊王司馬岡誅殺趙王司馬倫後,就留下來輔佐朝政,坐著授百官,領敕符命給官署,酗酒淫亂專斷驕橫,不再進見君主,這是狂妄恣意不敬的罪責。天下人無不認為他功勞很大卻擔心他的敗亡,司馬岡始終不改,終於被誅殺滅族。
司馬道子在府第園中開店鋪,讓嬪妃賣粥,親自去買賣。幹寶認為是尊貴者喪失其位,降低至仆役的征兆。不久道子被廢,以平民身份結束余生,這是形貌不恭的應兆。
安帝義熙七年,準備拜授劉毅為太子。劉毅認為王命重大,應設享宴,親自請官員屬下前去。到了拜授之日,朝廷官員沒有再告說,就在馬舍中默拜。君王使者將要返回覆命,劉毅才知曉,感到非常憤恨,免除了郎中令劉敬叔的官職。天戒這樣說,這是懶惰忽略嘉禮不敬的妖異。此後劉毅遭誅殺。
征兆持續降雨,劉歆認為《春秋》中是大雨,劉向認為是大水。
魏明帝太和元年秋,數次大雨,多有暴死,雷電異於平常,甚至擊殺鳥雀。楊阜上奏疏,說是持續降雨的懲罰。這時天子在喪期不哀傷,外出狩獵沒有節制,奢靡豪華大肆鋪張,違背農時,所以水失其性而以持續降雨作為懲罰。
太和四年八月,大雨綿綿三十多天,伊、洛、河、漢都漲溢,當年因此兇災饑荒。
吳孫亮太平二年二月甲寅,大雨,雷電。乙卯,降雪,非常寒冷。劉歆說,逭時候應下雨但不應是大雨,大雨,就是持續降雨的懲罰。在雷電的第二天降雪,非常寒冷,又是持續寒冷的懲罰。劉向認為既然已經有雷電,就不應當再降雪,都是悖失時節的怪異。天戒這樣說,作君王的悖逆時節,叛臣就將出現。先雷電然後降雪。是陰氣見到有空隙,興起而勝過陽氣,叛逆殺君的禍患就要形成。孫亮沒有醒悟,不久被廢。這與《春秋》魯隱公年間的情況相同。
武壺泰始六年六月,大雨連綿不斷。甲辰,河、洛、伊、沁四水同時都漲溢,沖毀四千九百多家,淹死二百多人,淹沒秋莊稼一千三百六十多頃。
太康五年七月,任越、梁國下暴雨,傷害了豆子麥子。九月,南安郡降雨連綿不斷又降大雪,樹木折斷,傷害了秋莊稼。當年秋,魏郡和西平郡九縣、淮南、平原連續降雨發大水,降霜傷害了秋莊稼。
惠帝永寧元年十月,義陽、南陽、東海連續降雨,淹毀秋麥。
元帝太興三年,春雨一直下到夏天。遣時王敦執掌朝政,是對不敬的懲罰。
永昌元年,春雨下了四十多天,晝夜有雷電五十多天。這時王敦起兵,這是朝廷軍隊失敗的應兆。
成帝鹹和四年,春雨下丁五十多天,持續有雷電。這時雖然斬殺了蘇峻,他的余黨仍然據守著石頭,直到他們滅亡後,連綿不斷的降雨才停而天晴。
鹹康元年八月乙醜,荊州的長沙攸縣、醴陵,武陵的龍陽,三個縣降雨發大水,沖毀房舍,淹死人,損毀秋莊稼。逭時鹹帝年幼,政權由下臣掌握。
魏武帝因天下兇災饑荒,資金財物嚴重缺乏,開始仿照古代朝服,裁剪縑帛做成白拾,來改替舊式服裝。傅玄說:“白是軍隊的儀容,不是國家的儀容。”幹賁認為“白色服裝,是兇喪的征兆”。稱之為恰,是毀滅受辱的說法,是改換朝代之後,劫殺的妖異。
魏明帝戴織繡的帽子,披青白色薄綢半袖衣服,常以這樣的著裝見耿直的大臣楊阜,楊阜勸纖:“這是依照什麽禮法的服裝呀:”明帝默然無語。近於奇裝異服。青白,不是合於禮的顏色。家居時所穿便服還不用紅紫色,何況接見臣下時呢?君主自己穿著不合禮法,逭就是所說的自己作孽不能夠除禍。明帝沒有享年長久,死後福運也離開了王室,後裔沒有延續,終於失去了天下。
景初元年,用銅鑄成兩個巨人,名為翁仲,立在劃馬門外。古代長人出現,國家滅亡。長狄在墮逃出現,是秦朝滅亡的災禍。始皇沒有醒悟,反而認為是吉瑞祥兆,鑄造銅人來象征。魏璽遵循制造亡國的器物,而在義禮上終究沒有可取的。這是服飾的妖異。
尚書何晏喜歡穿婦人的衣服,傅玄說:“這是妖服。衣裳之規制,是來確定上下區別內外的。《大雅》說‘繡著卷龍的黑色禮服,紅色的鞋子,馬頭馬身裝備閃金光,,歌唱的是衣裳文的一面。《小雅》說‘有嚴有翼,是共武之服’,吟詠的是衣裳武的一面。如果內外沒有區別,王制就失去秩序,服飾的妖異出現後,其身就會隨之滅亡。末嬉頭戴男子的冠帽,桀失去天下;何晏穿婦人的衣服,也滅了他的家,他們的罪責是相等的。”
吳地的婦女修飾容貌,緊束頭發而修整鬢角高過耳朵,這種風俗大概來自操束很急,而行為品性有失中庸。所以吳地的風氣習俗,相互間行為急迫,言談詰難,以刻薄相待。守三年喪期的,往往有損毀身體而死的。諸葛恪對此感到憂慮,撰寫《正交論》,雖然不能夠以經典教育整頓混亂,也是拯救時弊的作品。
孫休之後,衣服的形制上長下短,又疊領占十之五六而下身占十之一二。幹寶說:“上身多而繁奢,下身節儉緊短,是上有余下不足的妖異。”到孫皓時,果然在上奢侈暴虐放縱情欲,而百姓在下窮苦困頓,終於亡國,是其應兆。
武帝泰始初年,衣服上身儉樸下身繁復,穿衣的都束緊腰身,這是君王衰弱,臣下放縱,下蒙蔽上的征兆。到元康末年,婦女服裝出現坎肩,加在交疊衣領之上,這是內出到外。制作車乘的人重視輕巧細膩,又多次改變其形狀,都以白竹篾鑲邊,是古代喪車的遣留的跡象。車乘,是君子之物。君子立心沒有恒定,是事不崇實。幹宜認為是晉朝禍難的征兆。等到惠帝登基,權力掌握在寵愛的臣子手裹,是下蒙蔽上的應兆。到永嘉末年,六宮才人流散淪落到戎狄中,是內出到外的應兆。等到天下混亂動蕩,宰輔大臣各地諸侯多仗恃自己的權勢,又是多次改變不崇實的應兆。
泰始之後,中原崇尚使用胡人的輕便坐具胡床、貊族裝食物的盛器貊盤,以及羌族貊族的烹煮方式,尊貴富足人家,必定有這樣的器物,吉曰供祭舉行宴會,都以此為先。太康年間,又用氈作為納頭、絡帶、褲口。百姓相互戲誌說,中原必定被胡人打敗。氈毳產於胡地,而天下用來作絀頭、帶身、褲口,胡人已經控制了這三處,能不失敗嗎!到元康年問,氐族羌族相反叛,永嘉後,劉淵、石勒終於奪取中都,從此後四夷交替占據中原之地,這是服飾妖異的應兆。
起初制做的木屐,婦女的屐頭圓,男子的屐頭方。圓是順的義,是來區別男女的。到太康初年,婦女木屐的頭竟成了方形,與男子的沒有區別。這是賈後專權的征兆。
太康年間,天下跳《晉世寧》的舞蹈,手接杯盤而上下反復,唱著“晉世寧,舞杯盤”。有識之士說:“舞樂發自人心,是來表現事情的。現在接杯盤在手上而上下反復,是非常危險的事。杯盤,是飲酒進食的器物,名叫《晉世寧》,是說晉世的人在酒食閭茍且偷安,而不能考慮到長遠,晉世的安寧就像杯盤在手中。”
惠帝元康年間,婦女的裝飾有五種兵器形佩飾,又用金銀玳瑁之類,做成斧鐵戈戟,來當頭笄。幹寶認為“男女的區別,是國家的大禮儀,所以服飾物品等級不同,禮品不同。現今婦女卻以兵器作為飾物,這是婦女的妖異很嚴重的。不久便有賈後專權的事”。最終失去天下。這時婦女結起頭發後,用絲織帶子緊紮發環,叫作擷子髻。開始於宮中,天下仿照。是此後買後廢黜並加害太子的應兆。
元康年間,天下開始相互以烏杖來做拐杖,後來逐漸加上平底金屬套頭,停下時就立著它。木,是東方之行,是金之臣。杖是扶持身體的物體,做成烏形杖頭,特別便於使用。一定要有人用,是要救的征兆。加上金屬,直立時就能立在地上,是說木依靠著金,能夠自己立著。等到懷童、壁童時代,王室變故很多,而京都陷落,五帝以藩臣地位在東方樹立威德,維持天下,是扶持的應兆。到國家沒有了君主,海內歸順他,他就承受天命,在長江之南建都,這是獨立的應兆。
元康、太安年間,江、淮地區有破草鞋自己聚在道路上,多的達四五十雙,有人將其分散扔到坑穴山谷,第二天見草鞋又回到原位。有人說,看見是狐貍銜來聚在一起的。幹寶認為“草鞋,是人身上低賤的著裝,處於勞作屈辱的地位,是貧民的象征。破敗,是疲憊困頓的象征;道路,四面往來,是用來傳達王命的。如今破敗的草鞋聚在道路,象征貧民疲勞窮困,武將文臣相聚作亂,絕斷王命”。太安年間,征發壬午兵,百姓怨憤反叛。江夏張昌發動叛亂,荊、楚地區追隨他的人源源不斷。於是戰亂年年出現,這是服妖。
當初,魏做白恰,在前面橫縫以區別於後面,叫作顏恰,流傳開來。到永嘉年問,逐漸去掉橫縫,叫作無顏蛤,而婦女束發更加松散,結成的發髻不能直立,頭發披在前額,衹露出眼睛。無顏,就是說羞愧。蓋著額頭,是慚愧的樣子。更加松散,是說天下沒有禮義,放縱性情,達到極點,至於大恥辱。永嘉之後,二位皇帝被擄不回,正是天下的恥辱。
孝懷帝永嘉年間,士大夫競相穿起生箋單衣。有見識的人指著說:“造就是古代稀疏細布的喪服,是諸侯的大夫為天子服孝穿的。現在無故穿這樣的衣服,必有應兆!”此後就有胡入之亂,孝懷帝遇害。
元帝太興年間,士兵用紫色囊袋紮發髻。有見識的人說:“發髻在頭,是幹,代表君王之道。囊是坤,代表臣子之道。現在用紅色囊袋綁縛發髻,是臣子上侵君王的象征。”這時王敦侵淩君王。
舊時做羽扇柄,刻木作為骨架,排列羽毛十根,取全數之義。自從中興初年,王敦南征,開始改成長柄,下部長出可以手握,減羽毛敷為八根。有見識的人指責說:“羽扇,是羽翼的名。用長柄,是將要握持其柄來控制羽翼。改十根為八根,是將要以不完備的取代已完備的。這是指王敦專擅朝政來控制朝廷的權柄,又將要用無德之才想竊取不該擁有的。”這時,做衣服又是上衣短,衣帶僅到腋下,戴帽子又用帶子紮系在脖子上。是下逼迫上,上沒有地方。做褲以直幅作口,不束緊,是下大之象。不久王敦謀劃叛亂,兩次攻打京都。
海西公繼位,忘記裝飾豹尾。天戒這樣說,豹尾,是禮儀服飾之主,是地位變尊貴的人用作豹變的。海西公豹變的日子,不應當忘記而忘記了。不是執掌社稷的人,所以忘記了豹尾,說明不會善終。不久就被廢黜。
孝武太元年間,人們不再戴悄頭。天戒這樣說,頭是元首,峭是輔助元首作為禮儀裝飾的。現在忽然廢棄,就像人君孤獨沒有輔佐,將至於危亡。到安帝,桓玄便篡位。
舊時做屐,底下木齒都排到底板上,叫作露卯。太元年間忽然不再排滿,叫作陰卯。有見識的人認為卯,是謀,一定有陰謀的事。到烈宗末年,驃騎參軍袁悅之開始把持內外政權,隆安年間有陰謀而互相傾軋,造成大亂。
五年間,公主婦女必定松散鬢發斜結發髻,裝飾很多頭飾。用的假發很多,不能始終戴著,就先在木頭和籠子上裝好,叫作假髻,也有叫作假頭。至於貧窮人家,不能自己備辦,自稱無頭,去向人家借頭。於是流行天下,也是服妖。沒有多久,孝武帝去世天下動蕩,殺戮的人不計其敷,大多沒有了頭。到大殮時,都刻木和蠟或者捆紮菇草做成頭,遣是假頭的應兆。
桓玄篡位自立,殿上設置紅色幔帳,雕刻黃金做成臉面,四個角有金龍銜著五色的羽葆流蘇。眾大臣相互說:“很像喪車。”不久桓玄覆滅,這是服妖。
置伐末年都是帽子小而衣裳寬大,風氣教化相互仿效,在平民中間成為習俗。有見識的人說:“上小而下大,這是禪讓替代的象征。”不久後劉宋取代末代皇帝。
魏明帝景初二年,廷尉府中母鶸變為雄鶸,不鳴叫不爭鬥。王宜說:“逭年童童平定迄塞,百姓開始有推舉賢才的議論,這是其象征。但是置翹三位帝王都是以人臣身份終其生,不嗚叫不爭鬥,又是天意吧。”
惠帝元康六年,陳國有雞生下公鶸沒有翅膀,長大後,墜落坑中死去。王隱認為:“雄,是傳承子孫的象征。坑,是母親的象征。現在雞出生沒有翅膀,墜落坑中死亡,這是兒子沒有羽翼,被母親所陷害的征兆?”後來買後陷害殺死湣懷太子,這是其應兆。
太安年間,周圮家母鶸逃入屋檐水漕中,六七天才下來,鼓動羽翼啼嗚爭鬥,衹有羽毛沒有改變。此後有陳敏事件。陳敏雖然控制江南地區,終於沒有禮樂法度,大概是他的象征吧。最終被周圮消滅。鶸禍出現在周圮家,又是天意。京房《易傳》說:“母雞作公雞嗚叫,主人不榮。”
元帝太興年間,王敦鎮守武昌,有母雞變為公鶸。天戒這樣說,雌變為雄,臣下侵淩君主。此後王敦兩次進攻京都。
孝武帝太元十三年四月,廣陵高平閩嵩家母雞出生沒有右翅膀,彭城人劉象之家雞有三隻腳。京房《易傳》說:“君主聽信婦人的話,鶸就會出現妖異。”這時,君王輔臣都聽取女尼老婦人的話,寵幸賞賜特別豐厚,所以妖異的征兆出現。
安帝隆安元年八月,瑯邪王司馬道子家青色母鶸變為赤色雄雞,不嗚叫不爭鬥。是桓玄將篡權,卻不能成就功業的象征。
四年,荊州有鶸生出角,角不久脫落。造時桓玄開始專權西夏地區,狂妄傲慢不敬,所以有鶸禍。天戒這樣說,角,兵器的象征,不久脫落,是一時興起卻不能終久的妖異。後來都應驗了。
元興二年,衡陽有母雞變為公雞,八十天後雞冠萎縮。天戒這樣說,衡陽,是桓玄楚國的邦國。等到桓玄篡位,果然八十天就敗亡,這是他的應驗。
武帝鹹寧元年八月丁酉,大風折斷社廟大樹,有青氣冒出來,這是青祥。占蔔說:“塞差應有帝王。”第二年,五童出生。遣時,五童祖父重皇王受封在墓差,從逭裹改封為遮夏臣王。瑟盛認為是中興的象征。晉室戰亂,武帝的子孫無一遺留,這是社廟之樹折斷的應兆,又是持續大風的懲罰。
惠帝元康年間,洛陽南山有虻蟲發出叫聲,叫“韓屍屍”。有見識的人說:“韓氏將有死屍,說屍屍,是全部死亡的意思。”此後韓謐被誅殺而韓氏家族滅亡,這是青祥。
魏文帝黃初七年正月,巡幸許昌。許昌城南門無緣無故自行崩塌,文帝心中厭惡此事,就沒有進城,返回洛陽。這是金克木,木震動。五月,文帝去世。京房《易傳》說:“上下都悖逆,其妖異就是城門毀壞。”
元帝太興二年六月,吳郡米廉無故自行毀壞。天戒這樣說,米廉,是買入賣出的房屋,無故自行毀壞,這是五谷暴貴,因而沒有買入賣出。當年就有大饑荒,餓死千余人。
明帝太寧元年,周莛自己歸附王敦,建他的宅屋,建起的五間六梁,一時間跳脫墜落地上,其余的檁子仍交錯在柱頭上。這是金克木。第二年五月,錢鳳陰謀叛亂,滅了周莛家族,湖熟地區不久也成為廢墟。
安帝元興元年正月丙子,會稽王太子元顯準備討伐桓玄,在揚州南門樹立牙旗旗竿,東邊的旗竿很難立住,很久才立直。近於克木的妖異。元顯不久被桓玄擒獲。
三年五月,樂賢堂毀壞。當時安帝暴虐昏庸,沒有喜愛賢才之心,所以這座堂遭受毀壞。
義熙九年五月,國子聖堂毀壞。天戒這樣說,聖堂,是禮樂的根本,無故白行毀壞,是帝業將要失去的征兆。不到十年就禪讓了帝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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