哀公十七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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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傳】

十七年春,衛侯為虎幄於藉圃,成,求令名者,而與之始食焉。大子請使良夫。良夫乘衷甸兩牡,紫衣狐裘,至,袒裘,不釋劍而食。大子使牽以退,數之以三罪而殺之。

三月,越子伐吳。吳子禦之笠澤,夾水而陳。越子為左右句卒,使夜或左或右,鼓噪而進。吳師分以禦之。越子以三軍潛涉,當吳中軍而鼓之,吳師大亂,遂敗之。寡君其曰,誌父之為也。”衛侯辭以難。大子又使椓之。

夏六月,趙鞅圍衛。齊國觀、陳瓘救衛,得晉人之致師者。子玉使服而見之,曰:“國子實執齊柄,而命瓘曰:‘無辟晉師。’豈敢廢命。子又何辱?”簡子曰:“我蔔伐衛,未蔔與齊戰。”乃還。

楚白公之亂,陳人恃其聚而侵楚。楚既寧,將取陳麥。楚子問帥於大師子穀與葉公諸梁。子穀曰:“右領差車與左史老,皆相令尹、司馬以伐陳,其可使也。”子高曰:“率賤,民慢之,懼不用命焉。”子穀曰:“觀丁父,鄀俘也,武王以為軍率,是以克州,蓼,服隨、唐,大啟群蠻。彭仲爽,申俘也,文王以為令尹,實縣申、息,朝陳、蔡,封畛於汝。唯其任也,何賤之有?”子高曰:“天命不謟。令尹有憾於陳,天若亡之,其必令尹之子是與,君盍舍焉?臣懼右領與左史有二俘之賤,而無其令德也。”王蔔之,武城尹吉。使帥師取陳麥。陳人禦之,敗。遂圍陳。

秋七月己卯,楚公孫朝帥師滅陳。

王與葉公枚蔔子良以為令尹。沈尹朱曰:“吉,過於其誌。”葉公曰:“王子而相國,過將何為?”他日,改蔔子國而使為令尹。

衛侯夢於北宮,見人登昆吾之觀,被發北面而噪曰:“登此昆吾之虛,綿綿生之瓜。余為渾良夫,叫天無辜。”公親筮之,胥彌赦占之,曰:“不害。”與之邑,置之,而逃奔宋。衛侯貞蔔,其《繇》曰:“如魚尾,衡流而方羊裔焉。大國滅之,將亡。闔門塞竇,乃自後逾。”

冬十月,晉復伐衛,入其郛。將入城,簡子曰:“止。叔向有言曰,怙亂滅國者無後。”衛人出莊公而與晉平,晉立襄公之孫般師而還。十一月,衛侯自鄄入,般師出。

初,公登城以望,見戎州。問之,以告。公曰:“我,姬姓也,何戎之有焉?”翦之。公使匠久。公欲逐石圃,未及而難作。辛巳,石圃因匠氏攻公,公闔門而請,弗許。逾於北方而隊,折股。戎州人攻之,大子疾、公子青逾從公。戎州人殺之。公入於戎州己氏。初,公自城上見己氏之妻發美,使髠之,以為呂姜髢。既入焉,而示之璧,曰:“活我,吾與女璧。”己氏曰:“殺女,璧其焉往?”遂殺之而取其璧。衛人復公孫般師而立之。十二月,齊人伐衛,衛人請平。立公子起,執般師以歸,舍諸潞。

公會齊侯,盟於蒙,孟武伯相。齊侯稽首,公拜。齊人怒,武伯曰:“非天子,寡君無所稽首。”武伯問於高柴曰:“諸侯盟,誰執牛耳?”季羔曰:“鄫衍之役,吳公子姑曹;發陽之役,衛石魋。”武伯曰:“然則彘也。”

宋皇瑗之子麇,有友曰田丙,而奪其兄酁般邑以與之。酁般慍而行,告桓司馬之臣子儀克。子儀克適宋,告夫人曰:“麇將納桓氏。”公問諸子仲。初,子仲將以杞姒之子非我為子。麇曰:“必立伯也,是良材。”子仲怒,弗從。故對曰:“右師則老矣,不識麇也。”公執之。皇瑗奔晉,召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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