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宗膺符稽古神功讓德文明武定章聖元孝皇帝天禧四年(遼開泰九年。庚申,一零二零年)
《續資治通鑒》 > 宋紀三十四 > 真宗膺符稽古神功讓德文明武定章聖元孝皇帝天禧四年(遼開泰九年。庚申,一零二零年)
春,正月,乙醜,以華州觀察使曹瑋為宣徽北院使,鎮國軍留後、僉署樞密院事。僉署兼領籓鎮,自瑋始也。
丙寅,開揚州運河。
丙子,改諸路提點刑獄為勸農使、副使兼提點刑獄公事。詔:“所至視民籍差等,有不如式者懲革之。勸恤農民,以時耕墾,招集逃散,檢括陷稅,凡農田事悉領之。”仍各賜《農田敕》一部。
二月,帝有疾,不視朝。
癸未,遣使安撫淮南、江、浙、利州饑民。
丁亥,戶部員外郎兼太子右諭德魯宗道奏:“請自今群臣除故枉法受贓外,其因事計贓情可閔者,並奏裁。”從之。又請:“選人有罪,令銓曹於刑部、大理寺兩司中止問一處。”詔鍂曹:“自今刑部、大理寺定選人罪名不一,即送審刑院速詳定以聞。”
滑州言河塞,詔獎之。己亥,命翰林學士承旨晁迥致祭。庚子,群臣詣崇德殿稱賀。賜修河官吏、使臣、將士有差。是役,凡賦諸州薪石楗橛茭竹之數千六百萬,用兵夫九萬人。帝親制文刻碑以紀其功。
辛醜,發唐、鄧八州常平倉賑貧民。
是月,遼主如鴛鴦濼。
三月,戊辰,改禎州為惠州。
癸酉,詔川峽、廣南舉人勿拘定額。
乙亥,以益、梓州路物價翔踴,命知制誥呂夷簡、引進副使曹儀乘傳賑恤之。夷簡等請“所至勞問官吏、將校,仍取系囚,與長吏等原情從輕決遣;民願出谷救饑民,元詔第加酬獎,望給空名告敕付臣往。”從之。
己卯,左仆射兼中書侍郎、平章事向敏中卒。帝即時臨哭,贈太尉、中書令,謚文簡,子婿並遷官。敏中端厚愷悌,善處繁劇,累在衡軸,門無私謁,謹於采拔,不妄推薦,居大位幾三十年,時以重德目之。
夏,四月,乙酉,兩月並見於西南。
翰林學士承旨晁迥,累表求解近職。庚寅,授工部尚書、集賢院學士,判西京留司禦史臺,許一子官河南以就養。
命工部侍郎楊億為翰林學士。大中祥符末,億自汝州代還,久之不遷,或問王旦曰:“楊大年何不且與舊職?”旦曰:“大年頃以輕去上左右,
分江南轉運使為東西兩路,從戶部判官滕涉之請,以便按巡也。
丁亥,大風晝晦。
丙申,杖殺前定陶縣尉麻士瑤於青州,黥配其親屬家僮有差,籍其家。
初,士瑤祖希夢,事劉銖為府掾,專以掊克聚斂,用致巨富。至士瑤,益豪縱,郡境畏之,過於官府。士瑤素帷簿不修,又私蓄天文禁書、兵器,殺人為奸,雖鎮將、縣官,多被毆刺。先是侍禦史姜遵,風聞士瑤幽殺其侄溫裕,奏遣監察禦史章頻往鞫之,於是並得它罪,故悉加誅罰焉。時青州幕僚胡順之實首發其事雲。
順之嘗為浮梁縣令,杖豪富臧氏之不輸租者,又械杖本州職員、教練官,由是吏莫敢擾。及在青州,高麗嘗入貢,道出州境,中貴人挾以為重,使州官旅拜於郊,順之獨不拜,因上書論辨,朝廷是之。
先是度支員外郎、直集賢院膠水祁出知濰州,母亡,殯於州城之南。既解官,就殯所築小室,號泣守護,蔬食三載,徒跣經冬,足墮二指。州以狀聞。己亥,降詔旌美。及其歸葬,又賜粟帛,令州長吏每月就所居存問。
初,感德軍節度使、知陜州王嗣宗,以老病再表願入朝,優詔召還。以足疾不任朝謁,復上表求再知許州。宰相寇準素惡其為人,庚申,特命以左屯衛上將軍致仕。
嗣宗歷事三朝,所至以嚴明禦下。性傲很,家有恩仇簿,已報者則句之,晚年交遊,皆入仇簿。為中丞日,嘗忿宋白、郭贄、邢昺七十不請老,屢言於帝,請敕其休致。及晚歲,疾甚,猶眷厚祿,徘徊不去,嘗謂人曰:“仆惟此一事未能免物議耳。”然敦睦宗族,待諸侄如己子。臨終,令以《孝經》、弓劍、筆硯置壙中雲。
五月,遼耶律資忠自高麗還。資忠之被留也,遼主時憶之,每與群臣宴,輒曰:“資忠亦有此樂乎?”資忠留高麗六年,忠節不屈,懷念君親,見諸著述,編為《西亭集》。至是高麗送其歸,遼主郊迎,同載以歸,命大臣宴勞,留禁中數日,謂曰:“朕將屈卿為樞密,何如?”對曰:“臣不才,不敢奉詔。”乃以為林牙、知特裏袞事。
高麗王詢表請稱籓納貢,遼主許之。
癸酉,遼以耶律宗教檢校太傅,宗誨為啟聖軍節度使,劉慎行為太子太傅,仍賜保節功臣。
六月,丙申,右仆射兼中書侍郎、平章事寇準,罷為太子太傅、萊國公。
先是準為樞密使,曹利用副之。準素輕利用,議事有不合者,準輒曰:“君武夫,豈解此大體耶!”利用由是銜之,而丁謂以拂須故亦恨準,及同為樞密使,遂合謀欲排準。
翰林學士錢惟演,見謂權盛,駙麗之,與講姻好,而惟演女弟實為馬軍都虞候劉美妻。時帝不豫,艱於語言,政事多中宮所決,謂等交通詭祕,其黨日固。劉氏宗人橫於蜀,奪民鹽井,帝以皇後故欲舍其罪,準必請行法,重失皇後意,謂等因媒蘗之。
準嘗獨請間曰:“皇太子人望所屬,願陛下思宗廟之重,傳以神器,以固萬世基本。丁謂佞人也,不可以輔少主,請擇方正大臣為羽翼。”帝然之。準密令翰林學士楊億草表請太子監國,且欲援億以代謂。億畏事泄,夜,屏左右為之辭,至自起翦燭跋,中外無知者。
既而準被酒漏言,謂等益懼,力譖準,請罷政事,帝不記與準初有成言,諾其請。會日暮,召知制誥晏殊入禁中,示以除目,殊曰:“臣掌外制,此非臣職也。”乃召惟演。須臾,惟演至,極論準專恣,請深責。帝曰:“當與何官?”惟演請用王欽若例,授準太子太保。帝曰:“與太傅。”又曰:“更與加優禮。”惟演請封國公,出袖中具員冊以進,帝於小國中指“萊”字。惟演曰:“如此,則中書但有李迪,恐須別命相。”帝曰:“姑除之。”殊既誤召,因言恐泄機事,不敢復出,遂宿於學士院。
壬寅,禦試禮部奏名舉人九十三人。
秋,七月,庚戌朔,日有食之。
癸亥,參知政事李迪、兵部尚書馮拯、翰林學士錢惟演對於滋福殿。初,寇準罷,帝欲相迪,迪固辭,於是又以屬迪。有頃,皇太子出拜帝前曰:“陛下用賓客為相,敢以謝。”帝顧謂迪曰:“尚可辭邪?”
是日,惟演又力排寇準曰:“準自罷相,轉更交結中外以求再用,曉天文蔔筮者皆遍召,以至管軍臣僚,陛下親信內侍,無不著意;恐小人朋黨,誑惑聖聽,不如早令出外。”帝曰:“有何名目?”惟演曰:“聞準已具表乞河中府,見中書未除宰相,兼亦聞有人許以再用,遂不進此表。”帝曰:“與河中府何如?”惟演乞召李迪諭旨,因言:“中書宜早命宰相。”帝難其人,惟演對:“若宰相未有人,可且用三兩員參知政事。”帝曰:“參政亦難得人。”問;“今誰在李迪上?”惟演以曹利用、丁謂、任中正對,帝默然。惟演又言:“馮拯舊人,性純和,與寇準不同。”帝亦默然,既而曰:“張知白何如?”惟演言:“知白清介,使參政則可,恐未可為宰相。”帝頷之。惟演又言:“寇準朋黨盛,王曙又其女婿,作東宮賓客,誰不畏懼!今朝廷人三分,二分皆附準矣。臣
甲子,大雨,流潦泛溢公私廬舍大半,有壓死者。
丙寅,以參知政事李迪為吏部侍郎兼太子少傅、平章事,兵部尚書馮拯為樞密使、吏部尚書、同平章事。是日告謝,即賜襲衣、金帶、鞍勒馬,正謝日亦如之,非常比也。
先是馮拯以兵部尚書判都省,帝欲加拯吏部尚書、參知政事,召學士楊億使草制。億曰:“此舍人職也。”帝曰:“學士所職何官?”億曰:“若除樞密使同平章事,則制書乃學士所當草也。”帝曰:““即以此命拯。”
拯既受命,樞密領使者凡三人,前此未有,人皆疑怪。曹利用、丁謂因各求罷,帝徐覺其誤,召知制誥晏殊語之,將有所易置。殊曰:“此非臣職也。”遂召錢惟演入,對曰:“馮拯故參知政事,今拜樞密使,當矣。但中書不應止用李迪一人,盍用曹利用、丁謂!”帝曰:“誰可?”惟演曰:“丁謂文臣,任中書為便。”又言“曹利用忠赤,有功國家,亦宜與平章事。”帝曰:“諾。”庚午,以樞密使、吏部尚書丁謂平章事,樞密使、檢校太尉曹利用加同平章事,皆用惟演所言,然所以待寇準者猶如故。謂等懼甚,謀益深。壬寅,準入對,具奏謂及利用等交通蹤跡,又言:“臣若有罪,當與李迪同坐,不應獨被斥。”帝即召迪至前質之。兩人論辨良久,帝意不樂,迪再三目準令退。及俱退,帝復召迪入對,作色曰:“寇準遠貶,卿與丁謂、曹利用並出外。”迪言:“謂及利用須學士降麻,臣但乞一知州。”帝沈吟良久,色漸解。迪退,復作文字呈進,帝意遽釋,乃更詔謂入對;謂請除準節鉞,令出外,帝不許。
甲戌,昭宣使、英州團練使、入內副都知周懷政伏誅。
初,帝疾浸劇,自疑不起,嘗臥枕懷政股,與之謀,欲命太子監國。懷政實典左右春坊事,出,告寇準,準遂請間建議。已而事泄,準罷相,丁謂等因疏斥懷政,使不得親近,然以帝及太子故,未即顯加黜責。懷政憂懼不自安,陰謀殺謂等,復相準,奉帝為
前一夕,崇勛、懷吉詣謂等第告變,謂中夜微服乘婦人車,過曹利用計之,及明,利用入奏於崇政殿。懷政時在殿東廡,即令衛士執之,詔宣徽北院使曹瑋與崇勛就禦藥院鞫訊,不數刻,具引伏。帝坐承明殿臨問,懷政但祈哀而已。命載以車,赴城西普安佛寺斬之。謂等並發硃能所獻天書妖妄事,亟遣入內供奉官盧守明、鄧文慶馳驛詣永興軍捕能。
懷政既誅,有欲並責太子者,帝意惑之,李迪從容奏曰:“陛下有幾子,乃欲為此計!”帝大悟,由是東宮得不搖。
丁醜,太子太傅寇準降授太常卿,知相州,翰林學士盛度、樞密直學士王曙並罷職,度知光州,曙知汝州,皆坐與周懷政交通,曙又準之婿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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