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宗至仁應道神功聖德睿烈大明廣孝皇帝雍熙四年(遼統和五年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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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,正月,乙醜,遼師破束城縣,縱兵大掠。丁卯,次文安,遣人招降,不從,擊破之,盡殺其丁壯,俘其老幼。戊寅,遼主還南京。己卯,禦元和殿,大賚將士。
丙戌,詔釋行營戰敗將士罪,瘞暴骸,死事者廩給其家,錄死事文武官子孫;蠲河北逋租,敵所蹂踐者給復三年,軍所過二年,餘一年。
戊子,權罷廣南諸州煮鹽,有司奏積鹽可支三十年故也。
二月,丙申,以漢南國王錢俶為武勝軍節度使,徙封南陽國王;甲寅,復改封許王。
三月,癸亥朔,遼主幸長春宮,賞花釣魚,以牡丹遍賜近臣,歡宴累日。
安守忠及李繼遷戰於王亭,敗績。
夏,四月,癸巳朔,以樞密副使張宏為禦史中丞,禦史中丞趙昌言充樞密副使。上以用兵之際,宏循默備位,而昌言多上邊事利害,故兩換之。
遼主如南京。丁酉,遼主率百僚冊上太後尊號曰睿德神略應運啟化承天皇太後;群臣上遼主尊號曰至德廣孝昭聖天輔皇帝。
鹽鐵使臨朐張平卒。平初監市木秦、隴,更立新制,計水陸之費,以春秋二時聯巨筏自渭達河,歷砥柱以集於京師,期歲之間,良材山積,帝嘉其功,遷供奉官,監陽平都木務兼造船場。舊官造舟既成,一艘調三戶守之,以河流湍悍,備其漂失,歲役民數千。平乃穿池引水,系舟其中,不復調民。有賊首楊拔萃者,往來關輔間為寇,朝廷遣數州兵討之,不克,平遣人說降之。領務凡九歲,計省官錢八十萬緡。及任鹽鐵使,才數月,陜西轉運使李安發其舊為奸事,平憂恚成疾卒。帝猶為輟視朝一日,贈右千牛衛上將軍,官給葬事。
乙未,詔:“諸州暑月五日一滌囹圄”,給飲漿,病者令醫治,小罪即決之。”
己亥,並水陸發運為一司。
帝將大發兵攻遼,遣使往河南、北諸州募丁壯為義軍。京東轉運使下邑李維清曰:“若是,天下不耕矣!”三上疏爭之。宰相李昉等相率上奏曰:“近者分遣使傳出外料兵,自河南四十餘郡,凡八丁取一,以充戎行。臣等頗聞輿議,皆言河南百姓不同被邊之民,素習農桑,罔知戰鬥;遽茲括集,或慮人情動搖,因而逃避為盜,更須翦除。矧當土膏之興,更妨農作之務。望嚴敕續遣使臣,所至之處,若人情不安,難於點募,即須少緩,密奏取裁。”於是開封尹陳王元僖亦上疏言:“精擇銳旅,分戍邊城,來則禦之,去則勿逐。
五月,乙醜,以侍禦史鄭宣、司門員外郎劉墀、戶部員外郎趙載並為如京使,殿中侍禦史柳開為崇儀使,左拾遺劉慶為西京作坊使。開,大名人,初以殿中侍禦史知貝州,與監軍忿爭,貶上蔡令。及自涿州還,詣闕上書,願效死北邊。帝憐之,復授以故官。開又上書言:“臣受非常之恩,未有以報。年才四十,膂力方壯,願陛下賜臣步騎數千,任以河朔用兵之地,必能
丙寅,遣使市馬於諸路。
初,秦州長道縣酒場官李益,家饒於財,僮仆常數百;關通朝貴,持吏短長,郡守以下皆畏之。民負益息錢數百家,官為征督,急於租調,獨觀察推官馮伉不為屈。伉一日騎出,益遣奴捽下,毀辱之。伉兩上章論其事,皆為邸吏所匿,不得通,後因市馬譯者附表以訴,帝大怒,詔捕之。詔未至,權貴已先報益,使亡去。帝愈怒,命物色捕益愈急。數月,得於河內富人郝氏家,械送禦史臺,鞫之,益具伏。丁醜,斬益,籍其家。益子士衡,先舉進士,任光祿寺丞,詔除其籍。州民聞益死,皆醵錢飲酒以相慶。
並州都部署潘美,定州都部署田重進,皆承詔入朝。庚寅,出《禦制平戎萬全陣圖》,召美、重進及崔翰等親授以進退攻擊之略,並書將有五才十過之說賜之。
李繼遷數寇邊。或疑李繼捧泄朝中事於繼遷,帝乃出繼捧為崇信軍節度使,徙其弟克憲為道州防禦使,克文歸博州。
遼主清暑於冰井。六月,壬辰朔,召大臣決庶政。
秋,七月,戊辰,尼喇部節度使薩葛哩有惠政,部民請留,從之。
遼主出獵於平地松林。
詔即內客省使廳事置三班院。初,供奉官、殿直、殿前承旨悉隸宣徽院,至是以其眾多,別署三班院領之。
八月,乙未,令:“諸路轉運使及州郡長吏,自今並不得擅舉人充部內官,其有闕員,即時具奏。”前所論薦,多涉親黨,故窒其倖門也。
己酉,水部員外郎、諸王府侍講邢昺獻《分門禮選》二十卷。帝探其帙,得《文王世子篇》觀之,甚悅,又聞諸王常時訪昺經義,昺每為發明君臣父子之道,必反覆陳之,帝益喜,賜昺器幣。
起居舍人田錫獻乾明節祝壽詩,又上書請東封泰山。九月,丁醜,命錫守本官、知制誥。錫好直言,帝或時不能堪,錫從容奏曰:“陛下
辛巳,詔以來年正月有事於東郊,親耕籍田,命翰林學士宋白等詳定儀註,置五使,如郊祀之制。
丙戌,遼主如南京,是冬止焉。
冬,十月,壬子,左仆射致仕沈倫卒,謚恭惠。
十一月,庚辰,詔曰:“王者設班爵以馭貴,差祿秩以養賢,所以責之廉隅,懋其官業也。俸給之數,宜從優厚。應百官俸錢、給它物以八分為十者,自今給以實數。”
雍熙初,貢舉人集闕下者殆逾萬計,禮部考合格奏名尚不減千人。帝自旦及夕,臨軒閱試,累日方畢。宰相屢請以春官之職歸於有司,十二月,庚寅朔,乃詔:“自今歲春官知貢舉,如唐室故事。”
山南東道節度使趙普來朝,召升殿慰撫。普見帝感咽,帝亦為動容。開封尹陳王元僖因上疏言:“普開國舊老,厚重有謀,願陛下復委以政事。”帝嘉納之。
是月,雄、霸等州皆相告以遼人將入邊,急設備。寧邊軍數日間連受八十餘諜,知軍柳開獨不信,貽書郭守文陳五事,言遼人必不至,既而果諜者之妄。時帝亦將議親征,河北東路轉運副使王嗣宗上疏言遼必不至之狀,帝乃止。
有白萬德者,真定人,為遼貴將,統緣邊兵七百餘帳。寧邊有豪傑,即萬德姻族,往往出境外見之。柳開因使說萬德為內應,挈幽州納王師,許以裂地封侯之賞。萬德許諾,來請師期,使未及還,會詔徙開知全州,事遂寢。
全之西溪洞粟氏,聚族五百餘人,常抄掠民口糧畜。開始至,為作衣帶巾帽,選牙吏勇辯者,得三輩,使人諭之曰:“爾能歸我,即有厚賞,給田為屋處之。不然,發兵深入,滅爾類矣!”粟氏懼,留二吏為質,率其酋四人與一吏俱來。開厚其犒賜,吏民爭以鼓吹飲之。居數日,遣還,與為期,並族而出;不月餘,悉攜老幼至。開即賦其居業,作《時鑒》一篇,刻石戒之。遣其酋入朝,授本州上佐,詔賜開錢三十萬。
國子司業孔維上書,請禁原蠶以利國馬,直史館樂史駁奏曰:“今所市國馬,來自外方,涉遠馳驅,虧其秣飼,失於善視,遂致斃耗。今乃禁及蠶事,甚無謂也。近降明詔,來年春有事於籍田,對農之典方行,而禁蠶之制又下,事相違戾,恐非所宜。臣嘗歷職州縣,粗知利病,編民貧窶者多,春蠶所成,止充賦調之備,晚蠶薄利,始及卒歲之資。今若禁其後圖,必有因緣為弊,滋彰撓亂,民豈遑寧!”帝覽之,遂寢原蠶之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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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太宗至仁应道神功圣德睿烈大明广孝皇帝雍熙四年(辽统和五年)》简体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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