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七節
萬章問曰:“孔子在陳曰:‘盍歸乎來!吾黨之士狂簡,進取,不忘其初。’孔子在陳,何思魯之狂士?”
孟子曰:“孔子‘不得中道而與之,必也狂獧乎!狂者進取,獧者
“敢問何如斯可謂狂矣?”曰:“如琴張、曾皙、牧皮者,孔子之所謂狂矣。”
“何以謂之狂也?”曰:“其誌嘐嘐然,曰‘古之人,古之人’。夷考其行而不掩焉者也。狂者又不可得,欲得不屑不潔之士而與之,是獧也,是又其次也。
孔子曰:‘過我門而不入我室,我不憾焉者,其惟鄉原乎!鄉原,德之賊也。’”曰:“何如斯可謂之鄉原矣?”
曰:“何以是嘐嘐也?
萬章曰:“一鄉皆稱原人焉,無所往而不為原人,孔子以為德之賊,何哉?”
曰:“非之無舉也,刺之無刺也;同乎流俗,合乎汙世;居之似忠信,行之似廉潔;眾皆悅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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