哲宗憲元繼道顯德定功欽文睿武齊聖昭孝皇帝元符三年(遼壽昌六年)
《續資治通鑒》 > 宋紀八十六 > 哲宗憲元繼道顯德定功欽文睿武齊聖昭孝皇帝元符三年(遼壽昌六年)
春,正月,辛未,帝有疾,不視朝。
癸酉,遼南院大王耶律鄂嘉卒。
丁醜,奉安太宗禦容於景靈宮大定殿。
戊寅,大赦天下,蠲民租。
己卯,帝崩於福寧殿。
皇太後向氏哭謂宰臣曰:“國家不幸,大行皇帝無嗣,事須早定。”章惇厲聲曰:“當立母弟簡王似。”太後曰:“老身無子,諸王皆神宗庶子。”惇復曰:“以長則申王當立。”太後曰:“申王病,不可立;先帝嘗言,端王有福壽,且仁孝,有立。”惇又言:“端王輕佻,不可以君天下。”言未畢,曾布叱之曰:“章惇聽太後處分!”乃召端王佶入即皇帝位。群臣請皇太後權同處分軍國事,後以長君辭;帝泣拜移時,乃許之。
庚辰,赦天下常赦所不原者,百官進秩一等,賞諸軍。遣宋淵告哀於遼。
辛巳,尊皇後劉氏為元符皇後。
癸未,追贈母貴儀陳氏為皇太妃。
甲申,命章惇為山陵使。
丁亥,遼主如春水。
戊子,以章惇為特進,封申國公。
己醜,罷增八廂邏卒。
以權工部侍郎張商英為中書舍人。
辛卯,遼招討使額特勒執瑪古蘇以獻。自準布諸部不靖,瑪古蘇尤為邊患,至是始就擒。加額特勒太保。
丙申,遼主下詔問民疾苦。
二月,己亥,始聽政。尊先帝妃硃氏為聖瑞皇太妃。
丁未,立順國夫人王氏為皇後;後,開封人,德州刺史藻之女也。
遼以烏庫部節度使慎嘉努為南院大王。
己酉,遼磔瑪古蘇於市。
庚戌,向宗回、宗良遷節度使。太後弟侄未任者,俱授以官。
癸醜,初禦紫辰殿。
遼出絹賜五京貧民。
戊午,以新除吏部尚書韓忠彥為門下侍郎。忠彥入對,陳四事,曰廣仁恩,開言路,去疑似,戒用兵,太後納之。自是忠直敢言知名之士,稍見收用,時號小元祐。
庚申,給事中劉拯言:“韓忠彥乃駙馬都尉嘉彥之兄,元祐中嘗除尚書右丞,以人言遂移樞府。今乃除門下侍郎,使它日援以為例,恐政府將為敦愛外戚之地矣!”帝不從。
以知亳州黃履為尚書右丞。
辛酉,名懿德宅潛邸曰龍德宮。
壬戌,詔陜西轉運副使馬城等提舉開修解鹽池。
甲子,毀承極殿。
三月,戊辰朔,詔:“宰臣、執政、侍從官各舉可任臺諫者。”
辛未,以給事中範鏜為龍圖閣待制,知瀛州。
甲戌,召權發遣衛州陳瓘為左正言,監袁州酒稅鄒浩為右正言,知洺州龔夬為殿中侍禦史,韓忠彥、曾存薦之也。
甲申,以中書舍人張商英為龍圖閣待制、河北路轉運使,兼提舉河事。
先是曾布論劉拯當逐,帝曰:“張商英與拯皆不可留,商英無一日不在章惇處。”布唯唯而退。後旬日,商英乃有是命,蓋韓忠彥輩奉行上旨也。
王贍留鄯州,縱所部剽掠,羌眾攜貳。森摩等結諸族帳謀反,贍擊破之,悉捕斬城中羌,積級如山。初,贍又諷諸羌酋籍勝兵者皆涅其臂,無應者。沁羅結請歸帥本路為倡,贍聽之去,遂嘯聚數千人圍邈川,夏人十萬眾助之,城中危甚。苗履、姚雄帥所部兵來援,圍始解。贍因棄青唐而還,實巴袞與其子希斯羅斯據之。群羌復合兵攻邈川,王厚亦不能支。朝論請並棄邈川,且謂隆贊乃瑪爾戩之子,遂命為河西軍節度使、知鄯州,賜姓名曰趙懷德。其弟巴爾丕勒鄂丹斡曰懷義,為廓州團練使、知湟州。加轄戩懷遠節度使,而貶贍於昌化軍、厚於賀州;胡宗回落職,知蘄州。贍至穰縣,自縊死。
遼弛朔州山林之禁。
乙酉,以翰林學士承旨蔡京為端明殿學士兼龍圖閣學士、知太原府。蔡卞言於帝曰;“兄不敢辭行,然論事累與時宰違戾,人但雲為宰相所逐。”帝不答。
翼日,曾布對,帝謂布曰:“蔡京、張商英、範鏜皆已去,隻有章惇、劉拯、王祖道未去。”布曰:“言者稍舉職,則此輩亦何可安也!”
己醜,以日當食,降德音於四京,減囚罪一等,流以下釋之。
庚寅,錄趙普後。
辛卯,以日當食,詔求直言。筠州推官雍丘崔匽應詔上書曰:“方今政令煩苛,風俗險薄,未暇悉陳,而特以判左右之忠邪為本。臣出於草萊,不識朝廷之士;特怪左右之人有指元祐之臣為奸黨者,必邪人也。夫毀譽者,朝廷之公議。故責授硃崖軍司戶司馬光,左右以為奸,而天下皆曰忠;今宰相章惇,左右以為忠,而天下皆曰奸。此何理也?臣請略言奸人之跡:夫乘時抵巇以盜富貴,探微揣揣以固權寵,謂之奸可也;包苴滿門,私謁踵路,陰交不逞,密結禁庭,謂之奸可也;以
乙未,卻永興民王懷所獻玉器。
四月,丁酉朔,日有食之。
戊戌,詔知太原府蔡京依前翰林學士承旨;給事中劉拯罷知濠州,以其論事觀望也。
是日,曾布入對,帝諭布曰:“皇太後疑蔡京不當出,欲且留修史。”布力陳“京、卞懷奸害政,黨援布滿中外,善類義不與之並立,此必有奸人造作言語,熒惑聖聽。”帝曰:“無它,皇太後以《神宗史》經元祐毀壞,今更難於易人耳。”
癸卯,遼主如炭山。
甲辰,以門下侍郎韓忠彥為尚書右仆射兼中書侍郎,禮部尚書李清臣為門下侍郎,翰林學士蔣之奇同知樞密院事。
丁未,以帝生日為天寧節。
己酉,皇長子亶生。時帝甫登位,即生嫡長,欲異其禮,越三日,大赦,授亶山南東道節度使,封韓國公。
癸醜,賞應詔上書可采者鄭敦義、高士育、鹿敏求、何大正、呂彥祖,凡五人。
丁巳,詔:“範純仁等復官宮觀,蘇軾等徙內郡。”
純仁時在永州,遣中使賜以茶藥,諭之曰:“皇帝在籓邸,太皇太後在宮中,知公先朝言事忠直,今虛相位以待,不知目疾如何?用何人醫治?”純仁頓首謝。徙居鄧州,在道,拜觀文殿大學士、中太一宮使。制詞有雲:“豈惟尊德尚齒,昭示寵優;庶幾鯁論嘉謀,日聞忠告。”純仁聞制,泣曰:“上果用我矣,死有餘責。”既又遣中使趣入覲。純仁乞歸養,帝不得已許之,每見輔臣,問純仁安否,且曰:“範純仁得一識面足矣!”
軾自昌化移廉,徙永,更三赦,復提舉玉局觀,未幾,卒於常州。軾與弟轍,師父洵為文,常自謂文章如
先是韓忠彥言:“哲宗即位,嘗詔天下實封言事,獻言者以千百計。章惇既相,乃置局編類,摘取語言近似者,指為謗訕,前日應詔者,大抵得罪。今陛下又詔中外直言朝政闕失,若復編類之,則敢言之士,必懷疑懼。臣願急詔罷局,盡裒所編類文書,納之禁中。”中書舍人曾肇亦言:“祖宗以來,臣僚所上章疏,未嘗編寫,蓋緣人臣指切朝政,彈擊臣下,皆是忘身為國,不顧後禍。朝廷若有施行,往往刊去姓名,隻作臣僚上言,所以愛惜言事之人,不使招怨。若一一編錄,傳之無窮,萬一其人子孫見之,必結深隙。祖宗以來,未嘗編錄,意恐在此。今編錄既非祖宗故事,又有限定年月。且元豐八年四月已前上至國初,元祐九年四月十二日已後下至今日,章疏何為皆不編類,而獨編此十年章疏,臣所未喻。欲乞指揮,將中書、樞密寫人等並各放罷。”帝嘉納之。癸亥,詔罷編類臣僚章疏局。翼日,吏部侍郎徐鐸,取已編類成書者,悉行進入。
禦史中丞安惇,附會權奸,屢興大獄,天下疾怨,為二惇、二蔡之謠。及召鄒浩為諫官,惇言:“浩若復用,慮彰先帝之失。”帝曰:“立後,大事也。中丞不言而浩獨敢言之,何為不可復用!”惇懼而退。陳瓘請曰:“陛下欲開正路,取浩既往之善;惇乃詿惑主聽,規騁其私。若明示好惡,當自惇始。”乃出惇知潤州。
五月,丁卯朔,罷理官失出之罰。
皇太後將復瑤華之位,會太學上舍生何大正上書言之,癸酉,遂降詔曰:“瑤華廢後,累經大霈,其位號、禮數,令三省、樞密院詳議以聞。”丙子,廢後孟氏復為元祐皇後,劉氏為元符皇後。
尚書右丞蔡卞,專托紹述之說,中傷善類,皆密疏建白,然後請帝親劄付外行之。章惇雖巨奸,然猶在其術中。惇輕率不思,而卞深阻寡言,論議之際,惇毅然主持,卞或噤不啟齒。一時論者,以為惇跡易明,卞心難見。至是殿中侍禦史龔夬言:“昔日丁謂當國,號為恣睢,然不過陷一冠準而已。及至章惇,而故老、元輔、侍從、臺省之臣,凡天下之所謂賢者,一日之間,布滿嶺海,自有宋以來,未之聞也。蔡卞事上不忠,懷奸深阻,凡惇所為,皆卞發之。望采之至公,昭示譴黜。”未報,而臺諫陳師錫、陳次升、陳瓘、任伯雨、張庭堅相繼論列。乙酉,卞罷,知江寧府。比部員外郎董必,出知興國軍,知無為軍舒亶,監潭州南嶽廟,皆卞黨也。
遼漢人行宮都部署趙孝嚴卒。
丙戌,遼主駐納葛濼。
己醜,追復文彥博、王珪、司馬光、呂公著、呂大防、劉摯等三十三人官。
辛卯,還司馬光等致仕遺表恩。
癸巳,河北、河東、陜西饑,詔帥臣計度振恤。
乙未,遼以東京留守阿嚕薩古為特裏袞,以南院宣徽使蕭常格為漢人行宮都部署。
六月,丙申朔,遼遣使來吊祭。
辛醜,遼以有司案牘書宋主嗣位為登寶位,奪宰相鄭顓以下官,出顓知興中府事,韓資讓為崇義軍節度使,禦史中丞韓君義為廣順軍節度使。
乙巳,左正言陳瓘言:“龍圖閣待制、知荊南邢恕,昨以北齊宣訓語誣司馬光,而光及範祖禹等貶竄,以文及甫私書證劉摯、梁燾、王巖叟皆有奸謀,而摯等家族幾至覆滅。今朝廷矜恤之恩,遍及存歿,則是恕前日之所行,不為陛下之所信也。恕反覆詭詐,得罪先朝,公議不容久矣。今寵以華職,付以大籓,中外沸騰,不以為允。伏望
戊午,遼遣使決五京滯獄。
己未,遼以遼興軍節度使梁援為樞密副使。
遼主召參知政事耶律儼至內殿,訪以政事。遼主晚年倦勤,用人不能自擇,令各擲骰子,以采勝者官之。儼嘗得勝采,遼主曰:“上相之征也。”遷知樞密院事。儼妻邢氏有美色,
秋,七月,丙寅朔,奉皇太後詔,罷同聽政。
庚午,遼主如沙嶺。
八月,乙未朔,以秘書少監鄧洵武為國史院編修官,從蔡京之薦也。給事中龔原、葉濤駁奏洵武不宜濫廁史等,乃令中書舍人徐勣書讀行下。
庚子,作景靈西宮,奉安神宗神禦;建哲宗神禦殿於其西。
辛醜,出內庫金帛二百萬糴陜西軍儲。
壬寅,葬哲宗欽文睿武昭孝皇帝於永泰陵。
庚戌,詔以仁宗、神宗廟永世不祧。
癸亥,祔哲宗神主於太廟。
左正言陳瓘言:“山陵使章惇,奉使無狀,以致哲宗靈轝陷濘不前,露宿於野。願速罷惇職事,免其朝見,別與差遣,然後降出臣僚前後章疏,別議典刑。”
遼西北諸部寇邊,招討使額特勒以兵擊敗之,是月,使來獻捷。
九月,甲子朔,詔修《哲宗實錄》。
尚書左仆射章惇五上表乞罷政事,詔答不允,惇徑出居僧舍。帝謂輔臣曰:“朕待惇如此,體貌不為不至矣。惇乞越州,當與之。”
初,臺諫豐稷、陳師錫、陳瓘屢劾惇,有以定策時異議為言者。至是帝將罷惇,謂輔臣曰:“朕不用定策事貶惇,但以扈從靈駕不職罷之,餘事候有人論及,別議行遣。”
丙寅,遼遣使來賀即位。
丁卯,減兩京、河陽、鄭州囚罪一等,民緣山陵役者蠲其賦。
己巳,幸龍德宮。
辛未,章惇罷為特進、知越州,仍放辭謝。
丁醜,詔修《神宗正史》。
己卯,右司諫陳瓘言:“向宗良兄弟,依倚國恩,憑藉慈廕,誇有目前之榮盛,不念倚伏之可畏,所與遊者,連及侍從,希寵之士,願出其門。裴彥臣無甚幹才,但能交通內外,漏泄機密,遂使物議籍籍。或者以為萬幾之事,黜陟差除,皇太後至今猶與也。”庚辰,禦批:“瓘言虛誕不根,可送吏部與合入差遣。”三省請以瓘為郡,帝不可,乃添差監揚州糧料院。
瓘初不知被責,復求翼日見上,閤門不許。瓘即具以劄子繳進,其一論景靈西宮,其二論章惇罷相制所稱國是,其三、其四皆指陳蔡京罪惡。帝密遣使賜以黃金百兩。
先是禦史中丞豐稷、殿中侍禦史陳師錫言:“翰林學士承旨蔡京,資政殿學士、知江寧府蔡卞,兄弟同惡,迷國誤朝。卞雖去位,尚竊峻職,玷名邦。京偃然在職,日夜交納內侍、戚裏,以覬大用。京
癸未,遼主望祀木葉山。
甲申,詔:“蔡卞落職,提舉洞霄宮,太平州居住;知成都路昌衡,知鄆州呂嘉問,並分司南京、光州居住。”坐尹京時附會惇、卞、殺戮無辜也。河北都轉運使張商英,知瀛州範鏜,並落職,商英知隨州,鏜知滁州,亦坐惇、卞黨、故責。
是日翰林學士曾肇上書皇帝及皇太後曰:“夫以皇太後定策之明,還政之速,著人耳目,可謂盛矣。今陳瓘以一言上及,遂至貶斥,雖非皇太後聖意,然四方萬裏之遠,豈能
時瓘已出國門,即於門外露章辭免曰:“臣昨所進劄子,請正蔡京之罪,陛下若以臣言為是,則當如臣所請;若以臣言為非,則重加貶竄,乃得允當。所有知無為軍敕,不敢祗受。”詔不許辭免。
戊子,遼主駐藕絲澱。
己醜,復均給職田。
冬,十月,丙申,以蔡京為端明殿學士、知永興軍。
初,章惇既罷知越州,陳瓘等以為責輕,復論“惇在紹聖中置看詳元祐訴理局,凡於先朝言語不順者,加以釘足、剝皮、斬頸、拔舌之刑,其慘刻如此。看詳官如安惇、蹇序辰,受大臣風諭,傅致語言,指為謗訕。考之公論,宜正典刑。”於是二人並除名,放歸田裏,而貶章惇武昌軍節度副使,潭州安置。
丁酉,以尚書右仆射韓忠彥為左仆射兼門下侍郎。
壬寅,以知樞密院事曾布為尚書右仆射兼中書侍郎。
癸卯,五國諸部長貢於遼。
辛亥,詔知荊南府楊畏提舉洞霄宮。
甲寅,遼以平州饑,復其租賦一年。
乙卯,升端州為興慶軍節度。
詔:“資政殿學士、知大名府林希,降端明殿學士,知楊州;龍圖閣待制、知洪州葉祖洽,落職,依舊知洪州;龍圖閣待制、知青州徐鐸,落職,知湖州。”從中丞豐稷言也。
戊午,改知南康軍龔原知壽州。
己未,詔禁曲學偏見、妄意改作以害國事者。
辛酉,罷平準務。
十一月,癸亥朔,改知永興軍蔡京知江寧府。
左正言陳祐言:“林希為中書舍人,草呂大防責詞,以司馬光變法之初,指名老奸,
丙寅,遼以天德軍民田世榮三世同居,詔言之,令一子三班院祗候。
丁卯,詔修《六朝寶訓》。
時議以元祐、紹聖均有所失,欲以
初,曾布密陳紹述之說,帝不能決,以問給事徐勣。勣曰:“聖意得非欲兩存乎?天下之事,有是與非,朝廷之人,有邪與正,若不考其實,姑務兩存,未見其可也。”
詔:“知江寧府蔡京落職,提舉杭州洞霄宮。”從侍禦史陳次升言也。
京既貶,輔臣謂蔡卞責輕,於是並責卞為少府少監分司南京,依舊太平府居住。次升又言:“卞之為害,不在章惇下。惇既以散官安置潭州,而卞則止於近地分司,何名為謫!”壬申,詔:“卞降一官,依前分司,移池州居住。”
丙子,遼主召醫巫閭山僧誌達,設壇於內殿。
戊寅,以觀文殿學士安燾知樞密院事。
庚辰,尚書右丞黃履,罷為資政殿大學士、提舉中太一宮。
己醜,置《春秋》博士。
辛卯,以禮部尚書範純禮為尚書右丞。
侍禦史陳次升言:“右仆射曾布,頃居樞府,阿順宰臣,進用匪人,大開邊釁。近登宰輔,獨擅國權,輕視同僚,
十二月,甲午,以皇太後不豫,禱於宮觀、祠廟、嶽瀆。
戊戌,蔡京復龍圖閣直學士,知定州。
山廩粟,減價以濟民。
己亥,遼以知右伊勒希巴事薩嘉努為北面林牙。
辛醜,慮囚。
甲辰,詔修《國朝會要》。
戊申,降德音於諸路,減囚罪一等,流以下釋之。
辛亥,遼主命燕國王延禧擬註大將軍以下官。
是歲,遼封高麗王颙為三韓國公。放進士康秉儉等八十七人。
穆都哩降於女真。
時阿蘇猶在遼,遼使使來罷兵,未到。英格使烏淩阿實嚕往佐和卓,戒之曰:“遼使來,但換我軍衣服旗幟,與阿蘇城中無辨,勿使遼使知之。遼使可以計卻,勿聽其言遽罷兵也。”遼使果來罷兵,英格使呼嚕、穆沁二人與俱至阿蘇城。和卓見遼使,詭謂此二人曰;“我部族自相攻擊,幹汝等何事?”乃援槍刺殺呼嚕、穆沁之馬。遼使驚駭,遽走,不敢回顧,徑歸。
居數日,破其城,執迪舒保殺之。阿蘇復訴於遼,遼遣奚節度使伊哩來,英格至拉林水見之,伊哩問阿蘇城事,命英格曰:“凡攻城所獲,存者復與之,不存者備償。”且征馬數百匹。英格與其下謀曰:“若償阿蘇,則諸部不復可號令任用也。”乃令和納、圖塔兩水之民,陽為阻絕鷹路,復使鱉故德部節度使言於遼曰:“欲開鷹路,非生女直節度使不可。”遼不知其為英格謀也,信之,命英格討絕鷹路者,而阿蘇城事遂止。英格聲言平鷹路,畋於圖袞水。遼使使賞其功,英格令富嘉努以遼賜物給和納、圖塔之民,且修鷹路而還。
閱讀:19307
《哲宗宪元继道显德定功钦文睿武齐圣昭孝皇帝元符三年(辽寿昌六年)》简体版
©2015-2020 ok8.org 文學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