理宗建道備德大功復興烈文仁武聖明安孝皇帝端平元年(金天興三年,蒙古太宗六年)
《續資治通鑒》 > 宋紀一百六十七 > 理宗建道備德大功復興烈文仁武聖明安孝皇帝端平元年(金天興三年,蒙古太宗六年)
春,正月,庚子朔,詔求直言。太府卿吳潛應詔陳九事,忤執政意,罷,奉千秋鴻禧祠。秘書郎董重珍上五事,且曰:“隱蔽君德,昔咎故相,故臣得以專詆權臣;昭明君德,今在陛下,故臣得以責難君父。請召真德秀、魏了翁用之。”帝謂之曰:“人主之職無他,惟辨君子、小人。”重珍對曰:“君子指小人為小人,小人亦指君子為小人。人主當精擇人望,處之要津,正論日聞,則必知君子姓名,小人情狀矣。”詔兼崇政殿說書。重珍戒家事勿以白,務積精神以寤上意。每草奏,齋心盛服,有密啟,則手書削稿,帝稱其忠實。
詔舉堪為將帥者。
以曾從龍為沿江制置使。
丙午,詔趙範兼淮西制置副使,任防禦。
以不擅嗣濮王。
孟珙同蒙古兵圍蔡州,會飲,歌吹聲相接,城中饑窘,嘆息而已。先是辛醜,黑氣壓城上,日無光,出降者言:“城中絕糧已三月,鞍靴敗鼓皆糜煮,且聽以老弱互食,諸軍日以人畜骨和芹泥食之。又往往斬敗軍全隊,拘其肉以食,故欲降者眾。”珙乃令諸軍銜枚,分運雲梯布城下。
金自被圍以來,將帥戰沒甚眾,戊申,以近侍分守四城。蒙古兵鑿西城為五門以入,督軍鏖戰,及暮及退,聲言來日復集。是夕,金主集百官,傳位於東面元帥承麟。承麟,世祖之後拜甡之弟也,拜泣不敢受。金主曰:“朕所以付卿者,豈得已哉!以朕肌體肥重,不便鞍馬馳突。卿平日趫捷有將略,萬一得免,祚嗣不絕,此朕誌也。”承麟乃起受璽。己酉,即位。
時孟珙之師向南門,至金字樓,列雲梯,令諸將聞鼓則進。馬義先登,趙榮繼之,萬眾競入,大戰城上。烏庫哩鎬及其將帥二百人皆降。時百官稱賀,禮畢,亟出捍敵,而南城已立宋幟。俄頃,四面鼓噪夾攻,聲震天地。南面守者棄門走。孟珙招江海、塔齊爾之師以入,完顏仲德帥精兵一千巷戰,不能禦。金主自經於幽蘭軒。仲德聞之,謂將士曰:“吾君已崩,何以戰為!吾不能死於亂兵之手,吾赴汝水從吾君矣,諸君其善為計!”言訖,赴水死。將士皆曰:“相公殉國,吾輩獨不能耶?”於是參政富珠哩小洛索、烏淩阿呼圖、總帥元誌、元帥裕珊爾、赫舍哩柏壽、烏庫哩和勒端及軍士五百餘人皆從死焉。
仲德狀貌不逾常人,平生喜怒未嘗妄發,聞人過,常護諱之,雖在軍旅,
承麟退保子城,聞金全殂,率群臣入哭,因謂眾曰:“先帝在位十年,勤儉寬仁,圖復舊業,有誌未就,可哀也已!宜謚曰哀。”奠未畢,城破,諸將禁兵共舉火焚之,奉禦完顏絳山收其骨,將瘞之汝水上。江海入宮,執參政張天綱以歸,孟珙問金主所在,天綱以實告曰:“城危時,即取寶玉置小室,環以草,號泣自經,曰:‘死便火我。’”煙焰未絕,珙乃與塔齊爾分金主骨及寶玉、法物。承麟亦為亂兵所殺。金亡。
先是金有都提控畢資倫者,為邊將所獲,囚於鎮江土獄,脅誘百端,終不肯降,至此已十四年矣。及聞金主自經,嘆曰:“吾無所望矣,容吾一祭吾君乃降耳。”主者信之,為屠牛羊,設祭鎮江南岸。資倫祭畢,伏地大哭,投江而死。
戊辰,史嵩之露布告金亡,以陳,蔡西北地分屬蒙古,蒙古命劉福為河南道總管。嵩之遣郭春按循故壤,詣奉先縣汛掃祖宗諸陵。孟珙還屯襄陽,江海還屯信陽,王旻戍隨州,王安國守棗陽,蔣成守光化,楊恢守鈞州,並益兵飭備,經理屯田於唐、鄧。
金穆延烏登行省於息州,與諸將日以歌酒為樂,軍士淫縱;蔡州破,與富珠哩中洛索、瓜勒佳玖珠等送款請降,為金主發喪設祭,上謚曰昭宗。州民因奉烏登為丞相,中洛索為平章,舉城南遷,遂焚其樓櫓。蒙古望見火起,追及於羅山,自萬戶以下凡七百人皆被殺。
二月,辛未,禦史洪咨夔言:“陛下親政之始,斥逐李知孝、梁成大,天下固已快之。其餘諂事權奸,黨私罔上,倡淫默貨,罪大罰輕者,尚在仕籍。”詔俱削秩罷祠。
丁亥,詔:“端平元年正月以前,諸命官貶竄物故者,許令歸葬。”
是月,蒙古都元帥張榮破徐州,國安用投水死。
三月,己酉,以賈似道為籍田令。似道,涉子,貴妃弟也。少落魄,為遊博,不事操行,以廕補嘉興司倉。帝以貴妃故,累擢至太常丞,益恃寵不檢,日縱遊諸伎家,夜即燕遊湖上不返。帝嘗夜憑高望西湖中燈火異常時,語左右曰:“此必似道也。”明日詢之,果然,使京尹史巖之戒之,巖之對曰:“似道雖有少年氣習,然其才可大用也。”
史嵩之上所獲遼道宗、金太宗、世宗寶璽七顆,詔貯封樁庫。
辛酉,詔遣太常寺主簿硃揚祖、閤門祗候林拓詣洛陽省謁八陵。
蒙古兵自河南還,俘獲甚眾,中途逃者十七八,詔居停逃民及資給者滅其家,鄉社亦連坐。由是逃者莫敢舍,多殍死道路。耶律楚材從容進曰:“河南既平,民皆陛下赤子,走復何之!奈何因一俘囚,連死數十百人乎?”蒙古主悟,命除其禁。
夏,四月,史嵩之遣使以孟珙所獲金哀宗遺物及寶玉法物並俘囚張天綱、完顏海罕等獻於行都。時相侈大其事,洪咨夔曰:“朽骨耳,函之以葬大理寺可也。第當以金亡告九廟,歸諸祖宗德澤。況與大敵為鄰,
知臨安府薛瓊問張天綱曰:“
監察禦史王遂言:“史嵩之本不知兵,矜功自侈,謀身詭秘,
丁酉,臣僚言:“江淮、荊襄諸路都大提點坑治吳淵,恃才貪虐,籍人家資,以數百萬計。其弟潛,違道幹譽,引用匪類。”詔並落職放罷。
五月,庚子,觀文殿大學士、致仕薛極卒。
左司郎官李宗勉言四事:“守公道以悅人心,行實政以興治功,謹命令以一觀聽,明賞罰以示勸懲。”次言楮弊:“願詔有司,始自乘輿宮掖,下至百司庶府,核其冗蠹者節之,歲省十萬,則十萬之楮可捐,歲省百萬,則百萬之楮可捐也。行之既久,捐之益多,錢楮相當,所至流轉,則操吾贏縮之柄不在楮矣。”拜監察禦史。
時方謀出師汴、洛,宗勉言:“今朝廷安恬,無異於常時。士卒未精銳,資糧未充衍,器械未犀利,城壁未繕修,於斯時也,守禦猶不可,而況進取乎?借曰今日得蔡,明日得海,又明日得宿、毫,然得之者未必可守。萬一含怒蓄忿,變生倉猝,將何以濟?臣之所陳,豈曰外患終不可平,土宇終不可復哉?亦欲量力以有為,相時而後動耳。願詔大臣,愛日力以修內治,合眾謀以嚴邊防,節冗費以裕邦財,招強勇以壯國勢。傷飭沿邊將帥,毋好虛名而受實害,左控右扼,勿失機先,則
召前江東提點刑獄徐僑為太常少卿,趣入覲;手疏數十言,皆感憤剴切。帝數慰諭之,顧見其衣履垢敝,愀然謂曰:“卿何以清貧若此?”僑對曰:“臣不貧,陛下乃貧耳。”帝曰:“何為?”僑曰:“陛下國本未建,疆宇日蹙,權幸用事,將帥非材,旱蝗相仍,盜賊並起,經用無藝,帑藏空虛,民困於橫斂,軍怨於掊克,群臣養交而天子孤立,國勢阽危而陛下不悟。臣不貧,陛下乃貧耳!”又言:“今女謁、閹宦相為囊橐,誕為二豎以處膏盲,而執政大臣又無和、緩之術,陛下此之不慮而耽樂是從,世有扁鵲,將望見而卻走矣。”時女冠吳知古得幸,內侍陳洵直用事,故僑論及之。帝為之改容太息。明日,手詔罷邊帥之尤無狀者,申警群臣,以朋黨為戒,命有司裁節中外浮費。賜僑金帛甚厚,僑固辭不受。
丁未,主管官告院張煜進對,帝問以邊計,煜對曰:“蒙古非金仇可比,但和議難恃,須選將、練兵、儲財、積粟,自固吾圉。俟小使回,可和則姑與之和,然不可撤備。”帝然之。
丙寅,詔:“黃幹、李燔、李道傳、陳宓、樓昉、徐宣、胡夢昱等,皆擊於權奸而
建陽縣盜發,眾數千人,焚劫邵武、麻沙、長平。
金武仙奔澤州,戍兵殺之。
蒙古主大會諸王,申嚴條令。郭德海嘗請試天下僧尼道士,選精通經文者千人,有能工藝者則命小通事哈珠領之,餘皆為民。又請天下置學廩,育人材,立科目,選之入仕。蒙古主頗采其言。
六月,壬申,知建寧府兼福建運判袁甫,請蠲漳州歲納丁米錢,泉州、興化軍一體蠲放;從之。
戊寅,以喬行簡知樞密院事,資政殿學士曾從龍參知政事,大中大夫鄭性之簽書樞密院事。
先是性之入對,言:“陛下大開言路以通壅蔽,心茍愛君,誰不欲言!言不切直,何能感動!譬如積水,久壅一決,其勢必盛,其聲必激。故言者多則易於取厭,言之激則難於樂受。若少有厭倦,動於辭色,則讒諂乘間,或不自知矣。願陛下恐懼戒謹,尤防其微,以保終譽,則朝綱肅而國體尊矣。”
太常少卿徐僑侍講,開陳友愛大義,帝悟。己卯,詔復巴陵縣公竑官爵,有司檢視墓域,以時致祭,乃存恤其家。時竑妻吳氏自請為尼,特賜叫慧凈法空大師,紹興府月給衣資緡錢。
僑又請從祀周敦頤、程顥、程頤、張載、硃熹,以趙汝愚侑食寧宗,帝皆聽納。
召許應龍為禮部郎官。初,應龍知潮州,盜陳三槍起贛州,出沒江西、閩、廣間,與鐘全相結,勢甚熾。樞密陳韡帥江西,任應龍討捕。應龍調水軍、土兵分扼要害,斷橋開塹,斬木塞途,諭統領官齊敏曰:“兵法攻瑕。今鐘全殘寇將盡,而陳三槍勢方猖獗,若先破鐘,則陳不戰禽矣。”敏如其言,於是諸寇皆平。至是召入對,帝謂之曰:“卿治潮有聲,與李宗勉治臺齊名。”應龍曰:“民無不可化,顧牧民者如何耳。”遷國子司業。徐僑議學校差職,欲先譽望,應龍以為不若資格,資格一定,則僥幸之門杜而造請之風息,僑然之。
詔殿司選精銳千人,命統制婁拱、統領楊辛討捕建陽盜。
癸巳,禁毀銅錢作器用並貿易下海。
史嵩之進兵部尚書。
時趙範、趙葵欲乘時撫定中原,建守河、據關、收復三京之議,朝臣多以為未可,獨鄭清之力主其說。乃命趙範移司黃州,刻日進兵。範參議官邱嶽曰:“方興之敵,新盟而退,氣盛鋒銳,寧肯捐所得以與人耶?我師若往,彼必突至,非惟
嵩之亦言荊襄方爾饑饉,未可興師。
淮西運判杜杲上言曰:“臣備員邊郡,切見沿淮旱蝗連歲,加以調發無度,輦運不時,生聚蕭條,難任征發。
喬行簡時在告,上疏曰:“方今境內之民,困於州縣之貪刻,扼於勢家之兼並,饑寒之氓,常欲乘時而報怨,茶鹽之寇,常欲伺間而竊發。蕭墻之憂,凜未可保。萬一兵興於外,綴於強敵而不得休,潢池赤子,復有如江、閩、東浙之事,其將奈何?夫民至愚而不可忽,內郡武備單弱,民之所素易也。往時江、閩、東浙之寇,皆藉邊兵以制之。今此曹猶多竄伏山谷,窺伺田裏,彼知朝廷方有事於北方,其勢不能以相及,寧不動其奸心?臣恐北方未可圖,而南方已先騷動矣!願堅持聖意以絕紛紛之說。”
淮西總領吳潛,亦告執攻,論“用兵復河南,不可輕易。以金人既滅,與蒙古為鄰,法當以和為形,以守為實,以戰為應。自荊襄首納空城,合兵攻蔡,兵事一開,調度浸廣,百姓狼狽,死者枕籍,得城不過荊榛之區,獲俘不過暖昧之骨,而吾之內地,荼毒已甚。近聞有進恢復之畫者,可謂俊傑。然取之若易,守之實難,征行之具,何所取資?民窮不堪,激而為變,內郡率為盜賊矣。今日之事,豈容輕議!”皆不聽。
詔知廬州全子才合淮西兵萬人赴汴。時汴京都尉李伯淵、李琦、李賤奴等為崔立所侮,謀殺之,及聞子才軍至,伯淵等以書約降,而陽與立謀備禦之策。伯淵夜燒封丘門以警動立,立殊不安,一夕百臥起。比明,伯淵等約立視火,從苑秀、折希顏等數騎往。既還,伯淵送之,倉卒中就馬上抱立,立顧曰:“汝欲殺我耶?”伯淵曰:“殺汝何傷!”即出匕首橫刺之,立墜馬死。伏兵起,元帥三合殺苑秀;折希顏後至,亦被殺。伯淵系立屍馬尾至內前,號於眾曰:“立殺害劫守,烝淫暴虐,
全子才次於汴,趙葵自滁州以淮西兵五萬取泗州,由泗趨汴以會之。葵謂子才曰:“我輩始謀據關守河,今已抵汴半月,不急攻洛陽、潼關,何待耶?”子才以糧餉未集對,葵督促益急,乃檄鈐轄範用吉、樊辛、季先、胡顯等提失萬三千,命淮西制置司機宜文字徐敏子為監軍,先令西上,又命楊誼以廬州強弩軍萬五千繼之,各給五日糧。
秋,七月,蒙古主謂群臣曰:“先帝肇開大業,垂四十年。今中原、西夏、高麗、回鶻諸國,皆已臣附,唯東南一隅,尚阻聲教。朕欲躬行天討,卿等以為何如?”國王塔斯對曰:“臣家累世受恩,圖報正在今日。臣願仗天威,掃清淮、浙,何勞大駕親臨!”蒙古主喜曰:“塔斯雖年少,英風美績,簡在朕心,終能成我家大事矣。”厚賚而遣之。塔斯,穆呼哩之孫也。
徐敏子啟行,遣和州寧淮軍正將張迪以二百人趣洛陽。迪至城下,城中寂然無應者,至晚,有民庶三百餘家登城投降,迪與敏子遂帥眾入城。蒙古國王塔斯已引兵南下。時汴堤決,水潦泛溢,糧運不繼,所復州郡皆空城,無兵食可因。敏子入洛之明日,軍食已竭,乃采蒿和面作餅而食之。
楊誼至洛東三十裏,方散坐蓐食,蒙古塔齊爾前鋒將劉享安,橫槊躍馬,奮突而前,南師奔潰,擁入洛水死者無數,誼
八月朔,旦,蒙古兵至洛陽城下立寨,徐敏子與戰,勝負相當。士卒乏糧,因殺馬而食,敏子等不能留,乃班師。
趙葵、全子才在汴,亦以史嵩之不致饋,糧用不繼;蒙古兵又決黃河寸金澱之水以灌南軍,南軍多溺死,遂皆引師南還。
甲戌,硃揚祖、林拓以《八陵圖》上進。帝問諸陵
初,揚祖等行至襄陽,會諜報蒙古哨騎已及孟津,陜府、潼關、河南皆增屯戍,設伏兵,又聞淮閫刻日進師,眾畏不前。孟珙曰:“淮東之師由淮西溯汴,非旬餘不達。吾選精騎疾馳,不十日可竣事。逮師至東京,吾已歸矣。”於是珙與二使
是月,權知邵武軍王埜討平建陽盜。
九月,壬寅,趙範以入洛之師敗績,上表劾趙葵、全子才輕遣偏師復西京,趙楷、劉子澄參贊失計,師退無律,致後陣覆敗。詔:“趙葵削一秩,措置河南、京東營田邊備;全子才削一秩,措置唐、鄧、息州營田邊備;劉子澄、趙楷並削職放罷。”又言楊誼一軍之敗,皆由徐敏子、範用吉怠於赴援,致不能支;詔:“用吉降武翼郎,敏子削秩放罷。誼削四秩,勒停,自效。”
京湖制置使史嵩之罷,以趙範代之。
冬,十月,召真德秀為翰林學士,魏了翁直學士院。德秀上封事曰:“移江淮甲兵以守無用之空城,運江淮金谷以治不耕之廢壤,富庶之效未期,根本之弊立見。惟陛下審之重之!”旋進戶部尚書。入見,帝謂曰:“卿去國十年,每切思賢。”德秀以《大學衍義》進,因言於帝曰:“天之所助者順,人之所助者信。陛下欲祈天永命,唯存乎敬而已。敬者德之聚,儀狄之酒,南威之色,盤遊弋射之娛,禽獸狗馬之玩,有一於此,皆足害敬。陛下儻能敬德,以迓續休命,中原終為吾有。若徒力求之而不反其本,天意難測,臣實憂之。”
魏了翁入對,首乞明君子、小人之辨,以為進退人物之本,以杜奸邪窺伺之端。次論故相十失猶存。次及修身、齊家、選宗賢、建內學等,皆切於上躬者。他如和議不可信,北軍不可保,軍實財用不可恃,凡十餘端。復口奏利害,晝漏下四十刻而退。帝皆嘉納之。
辛卯,參知政事兼同知樞密院事致仕陳貴誼卒。
孟珙留襄陽,招中原精銳之士萬五千餘人,分屯漅北、樊城新野、唐、鄧間,以備蒙古,名鎮北軍。十一月,壬子,詔以襄陽府駐答刂禦前忠衛軍為名,命珙兼領之。
壬戌,太白經天。
十二月,己卯,蒙古遣王檝來責敗盟。辛卯,遣鄒伸之、李復禮、喬仕安、劉溥報謝。自是河、淮之間無寧息之日矣。
蒙古濟南行省嚴實入覲於和林,授東平路行軍萬戶,偏俾賜金符者八人。先是實之所統凡五十餘城,至是惟德、兗、濟、單隸東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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