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祏

《南史》 > 卷四十七 > 江祏

江祏字弘業,濟陽考城人也。祖遵,寧朔參軍。父德驎,司徒右長史。祏姑爲齊高帝兄始安貞王道生妃,追諡景皇後,生齊明帝。祏少爲明帝所親,恩如兄弟。明帝爲吳興,以祏爲郡丞。後除通直郎,補南徐州別駕。明帝輔政,委以腹心,引爲驃騎諮議參軍,領南平昌太守。

時新立海陵,人情未服,祏每說明帝以君臣大節,明帝轉顧而不言。明帝胛上有赤誌,常秘不傳,既而祏勸帝出以示人。晉壽太守王洪範罷任還,上袒示之曰:“人皆謂此是日月相,卿幸無泄之。”洪範曰:“公日月在軀,如何可隱?轉當言之公卿。”上大悅。會直後張伯、尹瓚等屢謀竊發,祏憂虞無計,每夕輒托事外出。及明帝入纂議定,加祏寧朔將軍。

明帝爲宣城王,太史密奏圖緯雲:“一號當得十四年。”祏入,帝喜以示祏曰:“得此復何所望。”及即位,遷守衛尉,安陸縣侯。祏祖遵以後父贈金紫光祿大夫,父德驎以帝舅亦贈光祿。建武二年遷左衛將軍,掌甲仗廉察。四年,轉太子詹事。祏以外戚親要,權冠當時。魏軍南伐,明帝欲以劉暄爲雍州。暄時方希內職,不願遠役,投於祏。祏謂明帝曰:“昔人相暄得一州便躓,今爲雍州,儻相中乎。”上默然。俄召梁武帝謂曰:“今使卿爲雍州,閫外一以相委。”祏既見任,遂遠致餉遺,或取諸王名書好物,然家行甚睦,待子侄有恩。

永泰元年,明帝寢疾,轉祏侍中、中書令,出入殿省。及崩,遺詔轉尚書左仆射,祏弟衛尉祀爲侍中,皇後弟劉暄爲衛尉,與始安王遙光、徐孝嗣、蕭坦之等輔政。誡東昏曰:“五年中汝勿厝意,過此自覽,勿復委人。”及即位,祏參掌選事。明帝雖顧命群臣,而意寄多在祏兄弟,至是更直殿內,動止關諮。

永元元年,領太子詹事,劉暄遷散騎常侍、右衛將軍。帝稍欲行意,徐孝嗣不能奪。蕭坦之雖時有異同,而祏堅意執制,帝深忌之。孝嗣謂祏曰:“主上稍有異同,詎可爲相乖反?”祏曰:“但以見付,必無所憂。”左右小人會稽茹法珍、吳興梅蟲兒、東海祝靈勇、東冶軍人俞靈韻、右衛軍人豐勇之等,並爲帝所委任。祏常裁折之,群小切齒。

帝失德既彰,祏議欲立江夏王寶玄。劉暄初爲寶玄郢州行事,執事過刻。有人獻馬,寶玄欲看之,暄曰:“馬何用看。”妃索煮肫,帳下諮暄,暄曰:“旦已煮鵝,不煩復此。”寶玄恚曰:“舅殊無渭陽之情。”暄聞之亦不悅。至是不同祏議,欲立建安王寶寅。密謀於遙光,遙光自以年長,屬當鼎命,微旨動祏。祏弟祀以少主難保,勸祏立遙光。暄以遙光若立,己失元舅之望,不肯同。故祏遲疑久不決。遙光大怒,遣左右黃曇慶於青溪橋道中刺殺暄。曇慶見暄部伍人多,不敢發。事覺,暄告祏謀,帝處分收祏兄弟。祀時直在殿內,疑有異,遣信報祏曰:“劉暄似有謀,今作何計?”祏曰:“政當靜以鎮之。”俄而召祏入見,停中書省。先是,直齋袁文曠以王敬則勛當封,祏執不與。帝使文曠取祏,以刀環築其心,曰:“復能奪我封不?”祏、祀同日見殺。祏任寄雖重,而不忘財利,論者以此少之。

祏等既誅,帝恣意遊走,單騎賓士,謂左右曰:“祏常禁吾騎馬,小子若在,吾豈能得此。”因問祏親親餘誰,答曰:“江祥今猶在冶。”乃於馬上作敕,賜祥死。

祀字景昌,歷位晉安王鎮北長史,南東海太守,行府州事。祀弟禧,早卒。有子廞字偉卿,年十二,聞收至,謂家人曰:“伯既如此,無心獨存。”赴井死。

劉暄字士穆,彭城人。及聞祏等戮,眠中大驚,投出戶外。問左右:“收至未?”良久意定,還坐,大悲曰:“不念江,行自痛也。”

遙光事起,以討暄爲名。事平,暄遷領軍將軍,封平都縣侯。其年,茹法珍、梅蟲兒、徐世標譖暄有異誌。帝曰:“領軍是我舅,豈應有此?”世標曰:“明帝是武帝同堂,恩遇如此,尚滅害都盡,舅復焉可信。”乃誅之。

暄爲人性軟弱,當軸居政,每事讓江祏,群弟不得進官。死之日,皆怨之。

和帝中興元年,贈祏衛將軍,暄散騎常侍、撫軍將軍,並開府儀同三司,祀散騎常侍、太常卿。

閱讀:6794

《江祏》简体版

©2015-2020 ok8.org 文學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