理宗建道備德大功復興烈文仁武聖明安孝皇帝寶慶元年(金正大二年,蒙古太祖二十年)
《續資治通鑒》 > 宋紀一百六十三 > 理宗建道備德大功復興烈文仁武聖明安孝皇帝寶慶元年(金正大二年,蒙古太祖二十年)
春,正月,壬戌朔,詔舉賢良。
庚午,湖州人潘壬,與其弟丙、從兄甫,以史彌遠廢立,不平,乃遣甫密告謀立濟王意於李全。全欲坐致成敗,陽與之日期,進兵應接,實無意也。壬等信之,遂部分其家眾以待。
及期,全兵不至。壬等懼事泄,乃以其黨雜鹽販盜千餘人,結束為全軍狀,揚言自山東來,夜入州城,求濟王竑。竑聞變,匿水竇中,壬尋得之,擁至州治,以黃袍加竑身。竑號泣不從,壬等強之,竑不得已,乃與約曰:“汝能勿傷太後、官家乎?”眾許諾。遂發軍資庫金帛、會子犒軍。知州謝周卿,率官屬入賀。壬偽為李全榜揭於門,數史彌遠廢立罪,且曰:“今領精兵二十萬。
竑知事不成,乃遣王元春告於朝,而帥州兵討壬,壬變姓名走,丙、甫皆死。元春至臨安,彌遠懼甚,急召殿司將彭忄乇帥師赴之,至則事已平。壬走至楚州,為小校明亮所獲,送臨安斬之。彌遠詐言竑有疾,令客秦天錫挾醫至湖州視之,天錫諭旨,逼竑縊於州治,以疾卒聞。
起居郎魏了翁、考功員外郎洪咨夔相繼言竑之冤。禮部侍郎、直學士院真德秀入見,奏曰:“我朝立國,根本仁義,先正名分。陛下初膺大寶,不幸處人倫之變有所未盡,流聞四方,所損非淺。霅川之變,非濟王本誌,前有避匿之跡,後聞捕討之謀,情狀本末,灼然可見。願詔有司,討論雍熙追封秦邸舍罪恤孤故事,斟酌行之。雖濟王未有子息,
甲申,程珌進讀《三朝寶訓》,言曰:“藝祖皇帝受禪之初,與三軍約,不許殺戮一人,自此聖聖相承,守為家法。”帝曰:“祖宗以仁立國,朕當以仁守之。”帝又問:“《寶訓》中雲:‘治世少而亂世多,君子少而小人多。’何也?”珌言:治世所以少,亂世所以多者,正緣君子少而小人多也。蓋君子初未嘗少,聖君出而君子多;小人初未嘗多,庸君出而小人多。”帝曰:“然。”
己醜,硃端常言:“蜀士當得郡者,紹興以前悉親詣闕下,廟堂因得以審其人物而進退之。自慶元以來,以自作差壁,則馳牘幹請。今請除曾任太守有治效人外,必令親到堂除授,奏事訖之任,次任與免。”從之。
己醜,詔曰;“朕初纂丕圖,亟受慈訓,既禦經幄,日親群儒,深念進德立治之本,實由典學,朝夕罔敢怠忽。尚賴諸賢悉心啟迪,無有所隱,朕當垂聽,益加自勉。”
二月,壬辰朔,雪。
蒙古武仙聞彭義斌復山東州縣,乃叛蒙古,殺河北西路都元帥史天倪。天倪弟天澤,時護母歸燕,府僚王縉、王守道追及天澤於道,告之故,且曰:“變起倉卒,部曲散在近郊,公能回轡,不招自至。”天澤曰:“不共國之仇,死亦當從,況未必死耶!”遂傾資裝,易鎧仗,南還,遣監軍李伯祐詣國王富珠哩言狀,且請濟師。富珠哩即命天澤嗣兄職,遣薩訥臺率銳卒三千授之,合勢進攻。仙將葛鐵槍擁眾來拒,天澤迎擊之。生擒鐵槍,餘眾潰。乘勝至中山,略無極,拔趙州,仙敗,奔西山。既而天澤進兵,遂復真定。富珠哩,穆呼哩子也。。
癸巳,硃著、王暨進讀《高宗寶訓孝德卷》終,著言:“高宗當中興艱難之初,欽事慈寧太後,始終極孝;願陛下以高宗為法。”帝嘉納,忽愀然曰:“雪作非時,朕終夜為之不安,當益恐懼修德,凡有闕失,無忘忠告。”
甲午,詔:“故太師、武勝、定國軍節度使、鄂王嶽飛改謚忠武。”
丙申,以師彌嗣秀王。師彌,秀王第二子也。潘壬之變,師彌避居菁山園廟;至是獎其能守園陵,故躐等升嗣。
戊戌,詔:“福州、溫州各添教官一員。”
甲辰,蠲兩浙州軍屬縣官私僦錢有差。
許國至鎮,李全妻楊妙真效迓,國辭不見,妙真慚而歸。
國既視事,痛抑北軍,有與南軍競者,無曲直,偏坐之,犒賞十損八九。全自青州致書於國,國誇於眾曰:“全仰賴我養育,我略示威,即奔走不暇矣。”
全因留青州,國不能致,乃數致厚饋,邀全還。劉慶福亦使人覘國意,國左右語覘者曰:“制置無害汝等意。”慶福以報全。全集將校曰:“我不參制閫,則曲在我,今不計生死,必往見。”遂還楚州上謁。賓贊戒全曰:“節使當庭趨,制使必免禮。”及庭趨,國端坐納全拜。全退,怒曰:“全歸朝,拜人多矣,但恨汝非文臣,本與我等。汝向以淮西都統謁賈制帥,亦免汝拜。汝有何勛業,一旦位我上,便不相假借耶?全赤心報朝廷,不反也。”國繼設盛會宴全,遺勞加厚,全終不樂。慶福謁國之幕客章夢先,夢先令隔簾貌喏,慶福亦怒。
既而全欲往青州,恐國苛留,自計曰:“片所爭者拜耳,拜而得誌,吾何愛焉!”更折節為禮。因會集間,出劄白事,國見其細故,判從之,全即席再拜謝。自是動息必情,得請必拜,國喜曰:“吾折服此子矣!”
全往青州,國集兩淮馬步軍十三萬,大閱楚城外以挫北人之心。楊妙真及軍校留者,懼其謀己,內自為備。
初,全遣慶福還楚城,使為亂,適潘壬事敗,全黨亦不安。或教妙真畜一妄男子,指謂人曰:“此宗室也。”且語僚佐曰:“會令汝為朝士。”潛約盱眙四軍為應,皆不從,慶福謀中輟,第欲快意於國。計議宮茍夢玉知之,以告國,國曰:“我豈文儒不知兵者耶!”夢玉懼禍及,復以告慶福。
一日,國晨起視事,忽露刃充庭。國厲聲曰:“不得無禮!”矢已及顙,流血蔽面而走。亂兵悉害其家,縱火焚官寺,兩司積蓄,悉為賊有。親兵翼國登城,縋而走。賊擁通判姚翀入城,犒兩軍使歸營。慶福手殺夢先以報其辱,國縊於途。
事聞,史彌遠懼激它變,以徐晞稷嘗倅楚守海,得全歡心,乃授晞稷淮東制置使,令屈意撫全。全聞國死,自青還楚,佯責慶福不能彈壓,斬數人,上表待罪;朝廷不問。知揚州趙範,得制置使印於潰卒中,以授晞稷。晞稷至楚,全及門,下馬拜庭下,晞稷降等止之,賊眾乃悅。晞稷至,以恩府稱全,恩堂稱妙真。
初,楚城之將亂也,有吏竊許國書篋二,以獻慶福,皆機事,慶福未之發。全發緘讀之,有廟堂遺國書令圖全者,全大怒。又有茍夢玉書,即以慶福謀告國者,全始惡夢玉反覆,殺之。
戊午,出豐儲倉米七萬五千石賑臨安貧民。馬步軍諸班直、皇城司守衛官兵,給犒有差。
三月,癸酉,葬仁文哲武恭孝皇帝於永茂陵,廟號寧宗。
時皇太後垂簾,人多言本朝世有母後之聖,太後兄子萬壽觀使石獨曰:“事豈容概言!昔仁宗、英宗、哲宗嗣位,或尚在幼沖,或素由撫育,軍國重事,有所未諳,則母後臨朝,宜也。今主上熟知民事,天下悅服,雖聖孝天通,然不早復政,得無基小人離間之嫌乎?”乃密疏章聖、慈聖、宣仁所以臨朝之由,及漢、唐母後臨朝稱制得失以聞,太後然之。
夏,四月,辛卯朔,寧宗祔廟,頒德音於臨安、紹興府。
金起復莘國公胥鼎為平章政事,行省事於衛州,進封英國公。
壬辰,硃著進讀《高宗寶訓》,至高宗曰周公戒成王,惟在知
甲午,金以京畿旱,遣使慮囚。
丁酉,太後手書:“吾年晚多病,誌在安閑,嗣君可日禦便殿聽政,今後便撤簾。”戊戌,臣寮言:“伏讀太後還政禦劄,前代母後勉強不能為之事,而太後聖斷行之,略無難色,實為萬世母後臨朝之法。”帝曰:“朕受太後之恩如天,朝夕思之,未知所報,便當力請。”辛醜、壬寅,帝兩請太後仍垂簾,不允。
丙午,詔:“今後見供職及在外帶職從官,依元祐十科舊制,歲舉三人。”從右正言麋溧請也。
辛亥,出豐儲倉米八萬石賑臨安貧民。
己未,以端明殿學士薛極簽書樞密院事。
五月,甲子,詔求直言。
戶部郎官張忠恕上封事,其略曰:“天人之應,捷於影響。自冬徂春,雷雪非時,西霅,東淮,狂悖洊興。客星為妖,太白晝見,正統所系,不宜諉之分野。陛下於濟王之恩,自胃彌縫曲盡矣,然不留京師,徙之外郡,不擇牧守,混之民居,一夫奮呼,闔城風靡,尋雖弭患,莫副初心。謂當亟下哀詔,痛自引咎,復崇恤典,選立嗣子,則陛下所以處之者,庶幾天憾。險佞之徒,凡
進士井研鄧若水上封事曰:“行大義,然後可以弭大謗;收大權,然後可以固大位;除大奸,然後可以息大難。寧宗皇帝晏駕,濟王當繼大位者也,廢黜不聞於先帝,過失不聞於天下。史彌遠不利其立,夜矯先帝之命,棄逐濟王,並殺皇孫而奉迎陛下,曾未半年,濟王竟不幸死於湖州,揆以《春秋》之法,非弒乎?非篡乎?非攘奪乎?當悖逆之初,天下皆歸罪彌遠而不敢歸過於陛下者,何也?天下皆知倉卒之間,非陛下所得知,亦諒陛下必無是心也,亦料陛下必能掃清妖氛,以雪先帝、濟王父子終天之憤。今逾年矣,而乾剛不決,成斷不行,無以大慰天下之望。昔之信陛下之必無者,今或疑其有,昔之信陛下之不知者,今或疑其知,陛下何忍以清明天日而身受此汙辱也?為陛下計,莫若遵泰伯之至德,伯夷之清名,季子之高節,而後陛下之本心明於天下,此臣所謂行大義以弭大謗,策之上也。自古人君之失大權,鮮有不自廢立之際而盡失之。當其廢立之間,威動天下,既立則眇視人主。是故強臣挾恩以陵上,小人怙強以無上,久則內外相為一體,上喑默以聽其所為,
丙寅,以師彌知大宗正事;以不熄嗣濮王。
許國既死,李全牒彭義斌於山東曰:“許國謀反,已伏誅矣,爾軍並聽吾節制。”義斌大罵曰:“逆賊背國厚恩,擅殺制使,我必報此仇!”乃斬賫牒人,南向告天誓眾,見者憤激。於是全自青州攻東平,不克。乃攻恩州,義斌出兵與戰,全敗走,獲其馬二千。劉慶福引兵救全,又敗。全退保山崮,抽山陽忠義以北。楊妙真及劉全皆欲親赴難。會全遣人求晞稷書,與義斌連和,乃止。
義斌致書沿江制置使趙善湘曰:“不誅逆全,恢復不成。但能遣後扼淮,進據漣海以蹙之,斷其南路,此賊必擒。賊平之後,收復一京、三府,然後義斌戰河北,盱眙諸將、襄陽騎士戰河南,神州可復也。”
盱眙四總管亦遣使致書請助討賊,知揚州趙範亦以為言,史彌遠戒範無出位專兵,各享安靖之福。範復以書力論之曰:“先生以撫定責之晞稷,而以鎮守責之範。責晞稷者,函人之事也;責範者,矢人之事也;既責範以惟恐不傷人之事,又禁其為傷人之痛,惡其為傷人之言,何哉?且賊見範為備,則尚有顧忌而不得以肆其奸,它日必將指範為首禍激變之人,劫朝廷以去範。先生始未之信也,左右曰可,卿大夫曰可,先生必將謂何惜一趙範而不以紓禍哉!必將縛範以授賊,而範遂為宋晁錯。雖然,使以範授賊而果足紓國禍,範死何害哉!諺曰:‘護家之狗,盜賊所惡。’故盜賊見有護家之狗,必將指斥於主人,使先去之,然後肆穿窬之奸而無忌。然則殺犬固無益於弭盜也。望矜憐之,別與間慢差遣。”彌遠不答。
甲戌,詔曰:“自昔帝王即政之初,首辟四門,達聰明目,訪予落止,小毖求助。凡今內外文武大小之臣,有所見聞,其以啟告。忠言正論,朕所樂聽。事有可行,虛心而從;言或過直,無憚後害。封章來上,副朕延納之誠焉。”
丁醜,金主以旱甚責己,避正殿,減膳,赦罪。
六月,辛卯,太白晝見。
丁酉,隸行在系囚。
丁未,史彌遠加太師,依前右丞相兼樞密使,進封魏國公。彌遠辭免,不允;五辭,從之。
辛亥,秘書監葉本言郡司貪刻之害,帝曰:“郡守不職,緣監司不得其人。監司得人,則一道蒙福。”
彭義斌既克山東,又納李全降兵,兵勢大振,遂圍東平。嚴實潛約蒙古將博羅罕合兵攻之,兵久不至,城中食盡,乃與義斌連合。義斌亦欲藉實取河朔而後圖之,遂以兄禮事實。時實眾尚數千,義斌不之奪,而留所掠青崖之家屬不遣。
金陜西旱甚,行省完顏哈達齋戒請雨;雨澍,歲事有收,民德之。時延安殘破,哈達令於西路買牛付主者,招集流亡,助其耕墾,自是延安之民稍復耕稼之利。
秋,七月,壬戌,將作監張忠恕輪對,帝曰:“詔下兩月,應者絕少,縱有之,亦未盡忠讜也。”忠恕引其伯父栻之言曰:“欲求
乙醜,陳貴誼言:“近下詔求言,恐詞有過直,乞賜包容。”帝曰:“太凡聽言,善者從之,非理者當容納之。”
詔:“三衙、臨安府、兩浙路軍囚,杖以下釋之。”
丁醜,權工部侍郎喬行簡論及濟王事,帝曰:“朕待濟王,可謂至矣。”行簡曰:“濟王之罪,
滁州水,詔發會子三千緡,米六百石,賑恤被災之家。
乙酉,行大宋元寶錢。
禮部侍郎真德秀言:“高宗六飛南幸,駐蹕錢塘,其與前世之君披攘荊棘以立朝廷者,殆無以異,其艱勤可謂五矣。孝宗嗣守丕緒,誌清中原,二十八年間,搜鑒英材,精厲聽斷,未嘗一日少懈,用能保固大業,垂
彭義斌下真定,道西山,與博羅罕等軍相望。義斌分嚴實以帳下兵,陽助而陰伺之。實知事迫,即赴博羅罕軍,與之合,遂與義斌戰於內黃之五馬山,義斌兵潰。史天澤以銳卒略其後,遂擒義斌;說之降,義斌厲聲曰:“我大宋臣,義豈為它人屬耶!”遂死之。
於是京東州縣復為實有,實統有全魏,十分齊之三,魯之九,凡五十四城,後又割大名、彰德外屬,而益以德、袞、濟、單四州。時所在殘毀,獨實境內治安,四方爭赴之。
八月,壬寅,以司農丞姚子才封事切直,進官一秩,授秘書郎。
癸卯,以傅伯成、楊簡,先朝耆德,召赴行在,又擢趙{政}夫直秘閣、福建提刑,從真德秀之薦也。
丙午,詔:“侍從、給舍、臺諫、卿監、郎官及在外前執政、侍從、諸路帥臣、監司,各舉廉吏三人。”
戊申,詔:“侍從、兩省、臺諫等舉堪充將帥三人。”
己酉,地震。
甲寅,詔以程頤四世孫源為籍田令。
乙卯,罷直學士院真德秀、考功員外郎洪咨夔。咨夔訟事剴切,嘗上書曰:“昔之宰相,端委廟堂,進退百官;今之宰相,招權枘賄,倚勢作威而已。臺諫月課將臨,筆不敢下。稱量議論之異同,揣摩情分之厚薄,可否未決,吞吐不能。其相率勇往而不顧者,恭請聖駕款謁景靈宮而已。”德秀語人曰:“讀洪考功封事,德秀殊有愧色。”史彌遠深銜之。及梁成大為監察禦史,凡忤彌遠意者,與莫澤、李知孝三人相繼擊之。給事中王塈等,駁德秀所主濟王贈典,莫澤等既劾之,遂命德秀提舉玉隆宮。咨夔亦言濟王冤,成大等復交劾之,鐫二鐵。由是名人賢士,排斥殆盡,人目之為“三兇。”
丁巳,詔:“監司、守令各精白自新,以稱朕意。其或不悛,必罰無赦!”
除紹興府每歲經總制虛額錢九萬餘貫。
金鞏州元帥田瑞反,行省完顏哈達討之,移文喻之曰:“罪止田瑞一身,餘無所問。”不數日,瑞弟濟斬瑞以降。哈達如約,撫定一州,民賴以寧。
九月,己未,禦史李知孝,奏大理評事胡夢昱上書言濟王事,辭語狂悖。詔夢昱除名勒停,象州羈管。
冬,十月,癸巳,有流星大如太白。
甲午,林略進對,論及渡江初偽齊連兵事,帝曰:“是時亦是諸將不協,故劉豫敢來犯。”略曰:“仰見陛下於中興本末留神。”帝曰:“今日不特兵少,且訓練不精。若兵勢既張,敵自不能為患。”
金主謂臺諫完顏素蘭、陳規曰:“宋人輕犯邊界,我以輕騎襲之,冀其懲創通好,以息吾民耳。夏人從來臣屬我朝,今稱帝以和,我尚不以為辱。果得和好以安吾民,尚欲用兵乎!卿等宜悉此意。”
知紹興府汪剛奏:“會稽攢宮所在,稅賦盡免折科;山陰同應辦之勞,乞照會稽除免。”詔權免三年。
喬行簡上疏曰:“求賢、求言二詔之頒,果能確守初意,深求實益,則人才振而治本立,國威張而奸宄銷。臣竊觀近事,似或不然。夫自侍從至郎官凡幾人,自臨司至郡守凡幾人,今其所舉賢能才識之士,又不知其幾也,陛下蓋嘗摭其一二,欲召用之矣。凡內外大小之臣,囊封來上,或直或巽,或切或泛,
十一月,癸亥,以宣繒兼同知樞密院事,薛極參知政事,葛洪簽書樞密院事。
詔:“邵州系潛籓,升為寶慶府。筠州與禦名聲近,改為瑞州。”
蒙古使人如高麗,未至,盜殺之。自是高麗與蒙古不通。
彭義斌既敗,武仙勢益蹙,潛令諜者結死士,匿真定城中大歷寺為內應,仙夜斬關而入,據之。蒙古史天澤出奔稾城。
金內族旺嘉努故殺鮮於主簿,權貴多救之者,金主曰:“英王脫兄,敢妄撻一人乎?朕為人主,敢以無罪害一人乎?國家衰弱之際,生靈有幾何!而族子恃勢殺一主簿,吾民無主矣。”特命斬之。
金詔有司為死節士十三人立褒忠廟。
乙醜,楊石進封新安郡王。丙寅,楊谷進封永寧郡王。真德秀上言:“戚裏之賢,加以王爵,稽諸典故,所未前聞。其老成靜重,避遠權勢,治家教子,風采凜然,誠近世戚畹之所未有。然臣觀古今載籍之傳,莫不以恩寵太甚為外家之深戒,蓋倚伏無常,古今所畏。望陛下清燕之間,常思所以安全外族,俾蒙謙謹之福而不蹈滿盈之咎,誠宗社
辛未,詔:“行都及諸路公私僦舍錢米經減者,減三分。”從硃端常請也。
庚辰,幹辦諸事司糧料院趙彥覃言州縣折色病民,帝曰:“纖悉如此,殊失愛民之意。
辛卯,詔:“中外系囚,杖以下釋之。”
甲申,再貶魏了翁官,罷真德秀祠祿。
初,胡夢昱之貶,了翁出關送別,右正言李知孝遂指了翁首倡異論,將擊之。史彌遠猶畏公議,外示優禮,改權工部侍郎。了翁力以疾辭,乃出知常德府。乙酉,諫議大夫硃端常,劾魏了翁
壬辰,禦射殿,閱崇政殿親從射藝,遷補有差。
癸醜,太學正徐介進對,論《中庸》謹獨之旨,帝曰:“此是以敬存心,
金主命趙秉文、楊雲翼作《龜鏡萬年錄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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