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話譯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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敬王司馬恬字元愉,年輕時官拜散騎侍郎,逐漸升任散騎常侍、黃門郎、禦史中丞。時值海西公被廢,簡文帝登基,還沒有解除戒嚴,大司馬1巡在中堂屯聚,吹響警角,司馬恬上奏彈劾但周大不敬,請求定他的罪。擔溫看著奏章感嘆說:“逭年輕人居然敢彈劾我,真可敬畏。”

司馬恬忠誠正直有才幹,朝廷上的官吏們懼怕他。遷任右衛將軍、司雍秦梁四州大中正,拜尚書,轉任侍中,兼左衛將軍,補任吳國內史,又兼任太子詹事。司馬恬在宗室功勛名望極高,有才能,孝武帝時深深依賴他,任命他為都督兗、青、冀、幽和揚州的晉陵、徐州的南北郡軍事,兼鎮北將軍、兗青兩州刺史、假節。太元十五年去世,追贈車騎將軍。有四個兒子:尚之、恢之、允之、休之。尚之繼嗣。

忠王尚之字伯道,最初官拜秘書郎,遷任散騎侍郎。司馬恬鎮守京口,尚之是振威將軍、廣陵相,父親去世時離職。服喪完畢,任驃騎諮議參軍。在宗室之內,世代有傑出人物。王國寶被誅時,散騎常侍劉鎮之、彭城內史劉涓子、徐州別駕徐放一起按同黨被收捕,將施以死刑。尚之對會稽王道子說:“刑罰不能涉及面太大,應該放了鎮之等人。”道子因為尚之兄弟都在朝中任職,每逢有事要依賴他,於是聽從了他。兗州刺史王恭忌妒尚之勢力興盛,與豫州刺史庾楷一同起兵,以討伐尚之為名,向南串聯荊州刺史殷仲堪、南郡公桓玄等人。道子命令前將軍王殉、右將軍謝琰討伐王恭,尚之抵禦庾楷。允之與庾楷的兒子庾鴻在當利交戰,庾鴻打了敗仗逃走,殺了庾楷的將領段方,庾楷一人騎馬投奔桓玄。道子任命尚之為建威將軍、豫州刺史、假節,完全按庾楷的原職,不久進號前將軍;允之任吳國內史;恢之任驃騎司馬、丹楊尹;休之任襄城太守。各自掌管兵馬,勢力在朝廷蔔超越他人。後將軍元顯執政,也倚仗他作為後援。

元顯寵幸張法順,每逢宴飲,起坐沒有區別。尚之入朝,臉色嚴肅地對元顯說:“張法順不過是個跑腿的小人,有什麽才能出眾的地方,而得到迅速的提拔。在如今這聖明世上,不應該如此。”元顯沈默不語。尚之又說:“宗室人雖多,能匡正勸諫的人少,帝王尚且采納草野之人的意見,何況我與長官血緣關系不遠,幾代人受寵,怎麽能坐視得失而不把話說透。”於是呵斥渤晅令他退下。滿座人都很吃驚,尚之談笑自如,元顯深深懷恨。後來向西府下符節,命令派出兩千勇士。尚之不給,說:“西藩與荒遠地域相連,敵寇出沒無常,而兵力僅幾千人,不足以守衛,沒有能再分派出去的人。”元顯特別惱怒。適逢要討伐桓玄,因而沒造成禍害。

等到元顯以奉詔的名義討伐西部,命令尚之為前鋒,尚之的兒子文仲為寧遠將軍、宣城內史。擔玄到達姑熟,派馮該等人攻打歷陽,切斷洞浦,焚燒尚之的船隻。尚之率領九千步兵在岸邊列陣,先派武都太守楊秋在橫江駐守。楊秋投奔了盤的軍隊,堂之的軍隊潰散,逃到途中十多天。譙國人韓連、丁元等人向桓玄報告,桓玄殺害了堂之。擔寶上疏認為因王不應斷絕繼嗣,於是改封尚之的堂弟康之為譙縣王。安童重新掌權,追贈尚之衛將軍,讓休之的長子文思繼嗣尚之,承襲譙郡王的爵位。

文思性情兇狠暴虐,經常違背法度規矩,濫殺無辜。喜好打獵,燒別人的墳墓,屢次被有關官吏糾察,於是與一些小人謀劃叛逆。劉裕聽說了,誅殺了塞墨的同黨,把主墨交給他父親堡之,讓他自行管教。後來與休之一同因積怨而起兵,被劉裕打敗而死,封國被取消。

恢之字季明,歷任驃騎司馬、丹楊尹。尚之被桓玄所害,把恢之等人遷徙到廣州,而在半路上殺害了他。安帝重新掌權,追贈他為撫軍將軍。

休之字季預。少任清要之職,因為平王恭、庾楷的功勞,官拜龍驤將軍、襄城太守,鎮守歷盟。桓玄攻打歷陽,體之環城固守。等到尚主戰敗,體之用五百人出城奮力交戰,沒能取勝,於是回城,帶著子侄們投奔慕容超。聽說義軍興起,又回到京師。大將軍武陵王下令說:“前龍驤將軍體之,有才幹正直精審,功業已成。歷鹽之戰,事情在於機智迅捷。等到勢窮力竭,舍身出奔,還糾集正義的人們,踏上崎嶇險阻。既然要符合親近賢人的舉措,就應該交給他治理陜土的重任。可以讓他監荊益梁寧秦雍六州軍事、兼任護南蠻校尉、荊州刺史、假節。”到任所沒多久,桓振又攻襲江陵,休之打了敗仗,出奔到襄陽。寧朔將軍張暢之、高平相劉懷肅從沔攻打桓振,打跑了他。休之回到任所,禦史中丞王楨之奏報休之失守,免去官職。朝廷以豫州刺史魏詠之代替他,征召休之回京師,官拜後將軍、會稽內史。禦史中丞阮歆之奏報休之與尚書虞嘯父違犯禁令嬉閘遊戲,降封號為征虜將軍,不久又恢復為後將軍。

等到盧循叛逆,加任督浙江束五郡軍事,因為公事獲罪被免職。劉毅被誅,又以休之都督荊雍梁秦寧益六州軍事、平西將軍、荊州刺史、假節。因為兒子文思作亂,上疏謝罪說:“文思不能行善,自己留下罪戾,憂慮恐懼震驚惶惑,惋惜慚愧交集。我治家無方,威嚴教訓沒有振興,致使子侄違法,辜負聖明的朝廷。我恐懼羞愧交加,哪有臉面就這樣過下去,請求解除我的職務,帶罪回朝。”皇上不許。

後來因為文思的事怨恨,於是勾結雍州刺史魯宗之,打算一同誅殺執政的人。當時休之的次子文寶及哥哥的兒子文祖都在都城,收捕交給廷尉賜死。劉裕親自征討休之,派密使給休之治中韓延之書信說:“文思的事情,遠近皆知。去年秋天派遣康之送還司馬君的事,推究起來是極公正的。而休之全無愧心,很久不向朝廷上表奏疏,這是天地所不容的。我受命西征,僅針對他父子而已。那邊的僑居者與本地人,被休之驅趕逼迫,一概不問。往年郗僧施、謝劭、任集之等人多年勾結,專門為劉毅出謀劃策,所以有那種結局。如今你們這些人受一時的逼迫,本來是毫無罪責的。我敞開心扉期待眾人,自有原因,如今我們相距不遠,是諸位賢人救助自身的子。如果大軍相臨,兵刃相交,好人壞人混在一起,或許難於區分。因而說明這個意思,你也可以向誌趣相同的人出示。”

延之回信說:“聽說您親率兵馬,遠征西域,整個境內的士人百姓,沒有不恐懼的。為什麽呢?原因是不知道出兵的名義。委屈您來信,開始把原因歸於譙王以前的事,更增加了我的嘆息。司馬平西治國忠貞,待人誠懇。因為您有匡正恢復國家的功勛,家國依賴,推崇美德奉上誠心,每事咨詢仰望。譙王過去因為小事被彈劾,他還主動遜位,何況要是因為大錯的責任,而會沈默嗎!衹是康之以前說的話,有沒說到的地方,因而重新派胡道,申述自己的想法。胡道還沒回來,休之已經上表奏請廢了文思,這是說話沒說透的人的命啊。相互推心置腹,就該這樣,有什麽辦不到的,就一定要動兵戈呢?自從舉起義旗以來,地方長官誰敢不先互相咨詢商議,就直接給天子上表,可以說是欲加之罪,何患無詞!劉裕足下,海內的人誰不知道您的心思。而又想欺騙國中的士人,‘天地所不容’,在別處不在這裹。來信說‘敞開心扉期待眾人,自有原因,;如今討伐別人的君,用利害關系引誘人,真可以說是‘敞開心扉期待眾人,自有原因’啊!劉藩死在閻闔之門,諸葛死在左右人的手中。用甜言蜜語欺騙地方官,用輕便部隊襲擊他們,於是使席位上沒有了誠懇的人士,城門外沒有了自信的諸侯。把這當作得計,實在是可恥啊。我確實淺陋,然而曾在君子那裹聽說過道。憑著平西的完美德行,難道會沒有為他獻身的臣嗎!假如天下長久喪亂,九條河流渾濁,我該和臧洪在地下交往。”劉裕得到書信嘆息,把信給左右人看,說:“為人做事應當像這樣!”宗之聽說劉裕出兵荊州,從襄陽到休之那裹共同駐守江陵。派文思及宗之的兒子司馬軌率兵抵禦劉裕,在江津交戰。休之大敗,於是和宗之一起投奔姚興。劉裕平定姚泓,休之將投奔到魏,還沒到,死在路上。

允之字季度,過繼給叔父司馬情,承襲了廣晉伯的爵位,歷任輔國將軍、吳國宣城譙梁內史。王恭、庾楷、桓玄等人在國內征伐時,會稽王命令允之兄弟抵禦楷,被打敗。五墾初年,和兄長一同被遷徙到盧州,在道上被害。義軍興起,追贈為太常卿。堂弟塵之讓兒子文惠繼承爵位。宋接受禪讓後,封國被取消。

韓延之字顯宗,南陽赭陽人,是魏司徒韓暨的後人。年少時以名分義氣著稱。安帝時任建威將軍、荊州治中,轉任平西府錄事參軍。因為劉裕的父親名翹字顯宗,延之於是取字顯宗,為兒子取名為翹,以此表示不向劉氏臣服。和休之一起投奔姚興。劉裕入關,又投奔到魏。

司馬情字敬王,起初被封為廣晉伯。死得早,沒兒子,兄長司馬恬讓兒子允之繼嗣。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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