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宗受命中兴全功至德圣神武文昭仁宪孝皇帝绍兴二十七年(金正隆二年)
《续资治通鉴》 > 宋纪一百三十一 > 高宗受命中兴全功至德圣神武文昭仁宪孝皇帝绍兴二十七年(金正隆二年)
春,正月,戊子,右通直郎、监登闻检鼓王述,以贫乞补外。帝曰:“王伦顷年奉使金国,金欲留之,许以官爵,伦不从,乃冠带南向,再拜求死。此事亦人所难,宜恤其后,可特添差通判平江府。”
庚寅,金以工部侍郎韩锡同知宣徽院事。锡不谢,杖百二十,夺所授官。
二月,丁酉朔,诏:“自今国学及科举取士,并令兼习经义、诗赋,内第一场大小经各一道,永为定制。”
庚子,太尉、武当军节度使、御前诸军都统制、充利州东路安抚使兼知兴元府杨政薨,年六十。政守汉中凡十八年,特赠开府仪同三司,后谥襄毅。
辛丑,金初定太庙时享牲牢礼仪。
癸卯,金改定亲王以下封爵等第,命置局,追取存亡诰身,存者二品以上,死者一品,参酌削降。公私文书但有王爵字者,皆立限毁抹,虽坟墓碑志,亦发而毁之。
戊午,御史中丞兼侍读汤鹏举参知政事。
鹏举为台官凡一年半,所论皆秦桧馀党,它未尝及之。
己未,敷文阁待制、知刑南府王师心试尚书户部侍郎。庚申,尚书吏部侍郎陈康伯兼侍读,权礼部侍郎。贺允中兼侍讲。
是月,金主坐武德殿,召吏部尚书李通,刑部尚书胡励,翰林直学士萧廉,语以“朕夜梦至上帝所,殿中人如婴儿。少顷,有青衣特宣授朕天策上将,命征某国。朕受命出,上马,见鬼兵无数,朕发一矢射之,众皆喏而应。既觉,声犹在耳,即遣人至厩中视所乘马,其汗如水,取箭数之,亦亡其一。此异梦也,岂非天假手于朕,令取江南乎?”通等皆贺。金主戒无泄于外。
三月,丙戌,帝御射殿,引正奏名进士唱名。
先是汤鹏举以御史中丞知贡举,上合格进士博罗张宋卿等,帝亲策试。既而以手诏宣示考试官曰:“对策中有鲠亮切直者,并置上列,以称朕取士之意。”
时乐清王十朋,首以法天、揽权为对,其略曰:“臣劝陛下揽权者,非欲陛下
晋原阎安中策言:“太子天下根本,自昔人君嗣政之后,必建立元子,授之匕鬯,所以系隆社稷,基固邦本,示奕世无穷之休。臣观汉、唐史,东海王彊之于显宗,宋王宪之于明皇帝,既皆为太子矣;暨天命定于后,莫不优加职秩,大封殊礼,退就宫邸,当时无闲言,后世无异议。孝成帝即位二十五年,立弟之子定陶王为子。今陛下之心,祖宗之心也,圣虑经远,神机先物,尝修祖宗故事,累年于兹矣。
帝谓大臣曰:“今次举人程文,议论纯正,仍多切直,似此人才,极有可用。”翼日,又谓大臣曰:“昨览进士试卷,其间极有切直者。如论理财,则欲省修造。朕虽无崇台榭之事,然喜其言直。至论铺金、铺翠,朕累年禁止,尚未尽革,自此当立法必禁之。”汤思退曰:“太宗朝有雍邱尉武程,上疏愿减后宫嫔嫱。太宗谓宰相曰:‘程疏远,未悉朕意,纵欲败度,朕所不为。内廷执掌,有不可缺者。’李昉欲斥程以戒妄言,太宗曰:‘朕何尝以言罪人,但念程不知耳。’士人论事,不究虚实,陛下能容之,实千载之遇。”帝曰:“正不消与辨。”陈诚之曰:“天下
时帝临御久,主器未定,大臣无敢启其端者,安中对策,独以储贰为请。帝感其言,于是赐十朋等四百二十六人及第、出身,而擢安中第二。或曰:“安中与举人黄成孙同县相友善,成孙父源,尝为书言储贰事,安中得其说以对,帝大赏之。”
始。蜀人之未集也。帝数有展日之命。沈该奏:“天时向暄,恐陛下临轩,不无少劳。请一面引试,后有至者,臣等策之,中书定其高下。”帝不许,曰:“三年取士,朕岂惮一时之劳耶!”及唱名至安中,又至第三人双流梁介,帝连举首谓该曰:“如何?”该大惭悚。
丁亥,特奏名进士李三英等三百九十二人,武举进士赵应熊等十五人,特奏名一人,授官有差。
应熊武艺绝伦,且试南首为第一人。帝谓大臣曰:“徽宗时,如马扩、马识远俱以武举擢用,或衔命出疆。今次魁选文武皆得人,应熊弓马甚精,文字亦可采。朕乐于得士,虽终日临轩,不觉倦也。”遂以应熊为閤门祗候、江东安抚司准备将。
左宣奉大夫、守尚书右仆射、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万俟禼卒;壬辰,拜特进、观文殿大学士、致仕、赠少师。命入内内侍省都知卫茂实护丧,拜其子右承奉郎夷中、右迪功郎致中并直秘阁,它子侄九人各进一官。
夏,四月,丙申朔,清远军承宣使、知金州、节制屯驻御前军马姚仲为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、御前诸军都统制、利州东路安抚使,兼知兴元府。保宁军承宣使、御前前部统制、知阶州王彦为金、房、开、达州安抚使、节制屯驻御前军马,兼知金州。
辛亥,保宁军节度使、万寿观使、提举秘书省信安郡王孟忠厚薨,赠太保,擢其子右朝请郎充、右宣义郎嵩、右承事郎雍皆直秘阁,它子孙六人皆进一官。
诏以提举秘书省印纳礼部,自是不复除。
辛酉,尚书吏部侍郎兼侍读陈康伯迁吏部尚书。
壬戌,尚书户部侍郎王俣权工部尚书,太府少卿林觉权户都侍郎。
是月,加封徐偃王曰灵惠仁慈王。
金降景宣帝为辽王。
五月,丁丑,诏:“孟庾追复端明殿学士、左宣奉大夫;路允迪追复龙图阁学士、左通议大夫。”庾既得归,废为民而死,或言允迪在汴不食卒,故皆复之。
癸未,金国贺生辰使、正议大夫、守礼部尚书耶律守素、中靖大夫、太常少卿许竑,见于紫宸殿。
辛卯,礼部、太常寺言:“每岁大祀三十六,除天地、宗庙、社稷、感生帝、九宫贵神、高禖、文宣王等已行外,其馀并请寓祠斋宫。立春祀青帝,朝日,出火东阶,权于东门外长生院;赤帝、黄帝,权于南门外净明寺;白帝,夕月,纳火西阶,权于西门外惠照院;黑帝,权于北门外精进寺;皆用少牢,备乐舞。而神州地祇以精进地狭,祀荧惑以与赤帝同日,皆权于惠照院行之。”神州当用犊,而亦用少牢,盖权礼也。自绍兴以来,大祀所行二十三而已,至是侍御史周方崇以为言,乃悉复之。
六月,戊申,知枢密院事汤思退守尚书右仆射、同中书门下平章事。
庚戌,诏:“故追复中大夫黄潜善,再复观文殿大学士、左光禄大夫,官一子。”
甲寅,中书舍人兼侍讲、权直学士院王纶试尚书工部侍郎,太府少卿徐林权尚书刑部侍郎。乙卯,尚书左司员外郎葛立方权吏部侍郎。
戊午,初命太庙冬飨祭功臣,蜡飨祭七祀,祫飨兼之。
辛酉,故责授昭化军节度副使周望,追复龙图阁学士、左中大夫,官其家二人。
自秦桧死,左司谏凌哲请追复大臣死于贬所者。朝论初指赵鼎、王庶等数人;沈该、汤思退为相,遂并取先得罪于国者而追复之,哲复争,以为不可,乃止。
秋,七月,乙丑,秘书省校书郎陈俊卿言:“人之才性,
庚午,户部侍郎林觉言:“国朝庆历以来,岁铸钱一百八十馀万缗,其后亦不下百万,如前年犹得十四万缗,去年犹得二十二万缗。而典司官吏,徒糜禄廪,朝廷罢之,殊快人意,但付之漕司,日久亦未有涯。议者以为诸路物料有无不等,运司不相统辖,无以通融鼓铸。宜出户部钱八万缗为饶、赣、韶三州铸本,委各州通判主管,漕臣往来措置,今岁权以二十三万缗为额,即不复以旧钱得代发。”从之。
甲戌,直秘阁、知临安府荣嶷权尚书户部侍郎。
八月,甲午朔,帝谕宰执曰:“昨日卿等缴到宋奂所上徽宗赐奂手诏,朕已恭览。盖徽宗内禅之美,远过尧、舜,而一时小人,外庭如唐恪、聂昌、耿南仲,内侍如邵成章、张藻、王孝竭辈、辄为妄言以惑渊圣之听,父子之间,几于疑贰。至宋奂、李纲奉迎徽宗还京,纲先归,具言徽宗之意,而后渊圣感悟,两宫释然。今观手诏,并得纲题识,皆朕昔所亲见者。朕朝徽宗于龙德宫,尝闻亲谕云:‘朕平生慕道,天下知之。今倦于万机,以神器授嗣圣,方筑甬道于两宫间,以便朝夕相见。且欲高居养道,
乙未,参知政事汤鹏举知枢密院事。
壬寅,清远军承宣使兼知兴元府姚仲为保宁军节度使。
癸卯,金始置登闻院。
甲寅,金罢上京留守司。
己未,右奉议郎宋汝为卒。
汝为弃妻子亡去,至是十年,卒于青城县开先观,年六十。汝为未病,以后事托其友人监永康茶税王槐孙,后月馀乃死,槐孙为葬之青城山中。
是月,金主试进士于广乐园。
九月,戊辰,故房州观察使王燮追复建武军承宣使。
戊寅,吏部尚书兼侍读陈康伯参知政事。
辛巳,给事中兼侍读王师心权吏部尚书。
癸未,敷文阁待制王俣卒。
丙戌,侍御史周方崇试尚书礼部侍郎。
冬,十月,庚申,左司谏凌哲权尚书礼部侍郎。
先是台谏官皆汤鹏举所荐,至是哲与方崇皆内徙,而以硃倬、叶义问代之,自是鹏举始不安矣。
十一月,乙丑,太常少卿充贺金国正旦使孙道夫、閤门宣赞舍人充副使郑朋辞行。
先时左从政郎左跸为书状官,死于涿州驿舍,不暇为棺具,但坎地葬之,及道夫至北庭,乃焚其骨以归。后特官一子。
丁卯,工部侍郎兼侍讲王纶等言:“兴化军进士郑樵,耽嗜坟籍,杜门著书,尝以所著书献之朝廷,降付东观。比闻撰述益多,当必有补治道,终老韦布,可谓遗才。望赐召对,验其所学,果有所取,即乞依王蘋、邓名世例施用,庶学者有所激劝。”乃命樵赴行在。
殿中侍御史叶义问论知枢密院事汤鹏举,以为:“人臣不忠之罪,莫大于掠美以欺君,植党以擅权;有一于此,法当窜殛,况
辛巳,左正言何溥请特诏大臣勿数易郡守,帝谓宰执曰:“此论
丁亥,知枢密院事汤鹏举罢,为资政殿学士、提举在外宫观,免辞谢。
十二月,乙未,重见尚书六部成。
己酉,以徐林为刑部侍郎。
戊午,金主遣骠骑上将军、侍卫亲军马步军副都指挥使高思廉,昭毅大将军、行尚书兵部郎中阿勒根彦忠,来贺明年正旦。
是岁,金以张仲轲为谏议大夫,修起居注,但食谏议俸,不得言事。
金主恃累世强盛,欲用兵以一天下,吏部尚书李通揣知其意,遂与仲柯及右补阙马钦等,盛谈江南富庶,
钦为人轻脱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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