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宗钦明广孝皇帝大德元年(丁酉,一二九七年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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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,七月,丁亥,河决杞县蒲口,命廉访司尚文相度形势,为久利之策。文还,言:“河自陈留抵睢,东西百有馀里,南岸高于水六七尺或四五尺,北岸故堤,其水视田高三四尺或高下不等。大较南高于北约八九尺,堤安得不坏,水安得不北也!蒲口今决千有馀步,东走旧渎,行二百里,至归德横堤之下,复合正流。或强遏之,上决下溃,功不可成。揆今之计,河北郡县,宜顺水性,筑长堤以御泛溢。归德、徐、邳之民,任择所便,避其冲突。被害民户,量给河南退滩地以为业。异时决他所亦如之,亦一时救患之良策也。蒲口不塞便。”帝从之。会河朔郡县及山东宪部,争言不塞则河北桑田尽化鱼鳖之区,塞之便,帝复从之。明年,蒲口复决,障塞之役,无岁无之。是后水北入,复河故道,竟如文言。
是月,衡州之酃县大水、山崩,溺死三百馀人。
八月,丁未,命诸王阿济吉,自今出猎,悉自供俱,毋伤民力。
丁巳,妖星出奎。九月,辛酉朔,妖星复犯奎。集贤学士阎复,上疏言定律令,颁封赠,增俸给,通调内外官,且曰:“古者
甲子,八百媳妇叛,寇彻尔;遣额森布哈将兵讨之。
丙寅,诏恤诸郡水旱疾疫之家。
罢括两淮民田。
壬午,帝至自上都。
己丑,增海漕为六十五万石。
以彻尔为浙江行省平章政事。
江浙税粮甲天下,平江、嘉兴、湖州三郡,当江、浙十六七,而其地极下,水钟为震泽。震泽由吴淞江入海,岁久,江淤塞,豪民利之,封土为田,水无所泄,由是浸淫泛溢,败诸郡禾稼。朝廷命行省疏导之,发卒数万人,彻尔董其役,凡四阅月毕工。
冬,十月,辛丑,温州陈空崖等,以妖言伏诛。
乙卯,爪哇遣使奉表来降。
戊午,增吏部尚书一员,以吴元珪为之。时选曹铨注,多有私其乡人者,元珪曰:“
是月,奇彻都指挥使绰和尔攻破巴林之地,还击哈都军,败走之。巴林之地,时为哈都军所据,绰和尔帅师逾金山,进攻之。其将达兰台,阻达鲁噶河而军,伐木栅岸以自庇,士皆下马跪坐,持弓矢以待。绰和尔奋师弛击,大破之,尽得人马庐帐。还,次阿噜河,与哈都援将巴拜遇,绰和尔麾军渡河蹙之,巴拜败走,
十一月,壬戌,禁权豪、僧道及各位下擅据矿炭山场。
戊辰,增太庙牲,用马。
丁丑,封高丽国王王昛为“逸寿王”,以其世子謜为高丽国王,从所请也。
御史台言:“大都路总管赫迪,盗支官钱及受赃,计五千三百缗,准律当杖百七不叙,以故臣予从轻论。”而帝欲止权停其职,中丞崔彧与大夫济尔哈郎执不可。帝曰:“卿等与中书省臣戒之,若后复然,则置死地矣。”已而御史奏彧任中丞且十年,非所宜,彧遂以病辞。帝谕之曰:“卿辞退诚是,然勉为朕少留之。”
戊子,太白经天。
十二月,戊戌,中书省言:“世祖抚定江南,沿江上下置戍兵三十一翼,今无一二,惧有不虞。”帝曰:“与枢密议之。”
禁诸王、驸马并权豪毋夺民田,其献田者有刑。
复立芍陂、洪泽屯田。
闰月,壬戌,诏:“军户卖田者,由所隶官给文券。”
甲子,福建平章高兴,言漳州漳浦县大梁山产水晶,请割民百户采之,帝曰:不劳民则可,劳民勿取。”
奇尔济苏,汪古部人爱布哈之子也。性勇毅,习武事,尤笃于儒术;筑万卷堂,日与诸儒讨论经、史、性理、阴阳、术数,靡不该贯。尚公主,从世祖讨叛王额尔罕有功,帝即位,封高唐王。西北不安,请于帝,愿往平之;再三请,帝乃许。及行,且誓曰:“若不平西北,吾马首不南!”是岁,遇敌于巴牙斯之地,众谓当俊大军毕至,与战未晚,奇尔济苏曰:“大丈夫报国而侍人耶!”即整众鼓噪以进,大败之,擒其将卒百数以献。诏赐世祖所服貂裘、宝鞍及缯锦、介胄、弓矢。
时初建南郊,翰林国史院检阅官袁桷进十议。曰:“
云南民岁输金银,近中庆城邑户口,则诡称逃亡。甸寨远者,季秋例遣官领兵往征,人马、刍粮,往返之费,岁以万计。所差官必重赂省臣乃得遣,征收金银之数必十加二,而折阅之数又如之。其送迎,馈赆,亦如纳官之数,所遣者又以铜杂银中纳官。云南行省左丞刘正,首疏其弊,给官称,俾土官身诣官输纳,其弊始革。
时有献西域称法者,左司都事张思明斥其惑众,不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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