仁宗体天法道极功全德神语文圣武睿哲明孝皇帝嘉祐五年(辽清宁六年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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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月,戊午朔,辽以东北路女真详衮果嘉努为特里衮。
壬戌,辽遣使录囚。
乙丑,诏戒上封告讦人罪或言赦前事,及言事官弹劾小过不关政体者。时殿中侍御史吕诲言:“故事,台谏官许风闻言事者,盖欲广其采纳,以补朝廷阙失。比来中外臣僚多告讦人罪,既非职分,实亦侵官;甚者诋斥平素之缺,暴扬暖昧之事,刻薄之态,浸以成风,请惩革之。”故下是诏。
丙寅,命天章阁待制张掞同详定均税。
辽中京置国子监,命以时祭先圣、先师。
壬申,诏礼部贡院:“内外锁厅并亲戚举人,并同引试,解十分之一;如不及十人,亦许解一名;四人以下送邻路聚试。”
乙亥,遣官分行天下,访宽恤民力事。
癸未,辽以随王耶律仁先复为北院大王。先是仁先尝为北院大王,有惠政,及是民欢迎数百里,如见父母。
甲申,三司减省冗费所言:“比岁内人请俸倍多,乞酌天圣初嫔御以下人数,著为定额。”从之。
秋,七月,辛卯,诏分京西为二路,以许、陈、郑、滑、孟、蔡、汝、颍、信阳九州军隶北路,邓、襄、随、房、金、唐、均、郢、光化九州军隶南路;各置安抚使,以许、邓二州守臣兼之,其河南府即不隶所部。
癸巳,邕州言交趾与甲洞蛮合兵寇边,都巡检宋士尧拒战,死之。诏发诸州兵讨捕。
甲午,以天章阁待制、知谏院唐介知荆南,从介请也。敕过门下,知封驳事何郯封还之,言:“介为谏官,有补朝廷,不当出外。”诏介复知谏院如故。
戊戌、翰林学士欧阳修等上所修《唐书》
著作佐郎刘羲叟为崇文院检讨,未入谢,疽发背卒。羲叟强记多识,尤长于星历数术,其言多验。
时生齿益蕃,田野加辟,独京西唐、邓间尚多旷土。唐州闲田尤多,或请徙户实之,或请以卒屯田,或请废州为县,知州事、比部员外郎赵尚宽言:“土旷可益垦辟,民稀可益招徠,而州不可废。”乃按图记,得召信臣故迹,益发卒,复三大陂、一大渠,皆溉田万馀顷。又教民自为支渠数十,转相浸灌,而四方之民来者云集。尚宽复请以荒田计口授之,及贷民官钱买牛。比三年,废田尽为膏腴,增户万馀。监司上其状,三司使包拯亦以为言。丙午,诏留再任。
庚戌,诏曰:“朕乐与士大夫惇德明义,以先天下。而在位殊趋,弗率朕旨,或为危言诡行,务以警众取誉,罔上而邀宠。论事之官,搜抉隐微,无忠恕长厚之风;托迹于公,而原其本心,实以合党图私,甚可恶也!中书门下其采端实之士,明进诸朝;察辩矫激巧伪者,加放黜焉。”御史中丞赵概言:“比年以来,搢绅之论多险刻竞浮,宜行戒敕之。”故降是诏。
壬子,命翰林学士吴奎、户部副使吴中复、度支判官王安石、右正言王陶同相度牧马利害以闻。时马政因循不举,言者以为当有更革也。
八月,丁巳朔,以观文殿学士、吏部侍郎程戡为宣徽南院使、判延州。殿中侍御史吕诲言:“戡才微识暗、外厚中险,交结权贵,因缘进擢,徇私罔上,怙势作威。况年逾七十,自当还政。近罢枢府,既以匪能;复委帅权,曷由胜任!且本朝故事,宣徽使非戚勋未尝除拜,乞追寝戡恩命。”知杂御史范师道等相继论列,讫不从。
以度支判官、金部员外郎薛向权陕西转运使兼制置解盐使。范祥既卒,故以向代之。时西夏青盐盗贩甚贱,而官卖解盐价高,盐以故不售。向至,始减价以抑之。盐池岁调畦夫数千种盐,而盐支十年未售,向奏损其数,当时便之。
甲子,以眉州进士苏洵为试校书郎。
洵年二十七,始发奋为学,举进士、茂才异等,不中,悉焚其常所为文,闭户益读书,遂通《六经》、百家之说,下笔顷刻数千言。至和、嘉祐间,与其二子轼、辙至京师。翰林学士欧阳修上其所著《权书》、《衡论》、《机策》二十二篇,宰相韩琦善之。召试舍人院,以疾辞。本路转运使赵抃等荐其行义,修又言洵既不肯就试,乞除一官,故有是命。
壬申,诏曰:“国初承五代之后,简编散落,三馆聚书才万卷。其后平定列国,亦尝分遣使者,屡下诏令,访募异本,校定篇目,听政之暇,无废览观。然比开元,遗逸尚众,宜加购赏,以广献书。中外士庶并许上馆阁阙书,每卷支绢一匹,五百卷与文资官。”
相度牧马利害所吴奎等上言:“今陕西马价,多出解盐,三司所支银绢,许于陕西转运使易钱。权转运副使薛向既掌解盐,陕西财赋,可悉委之移用,仍俾择空地置监而孳养之。盖得西方不失其土性,一利也;因未尝耕垦之地,无伤于民,二利也;因向之才,使久其任而经制之,三利也。”帝可其奏。甲申,命向专领本路监牧及买马事,仍规度于原、渭州、德顺军置场;同州沙苑监、凤翔府牧地使臣,并委向保荐以闻。
欧阳修言:“唐之牧地,西起陇右、金城、平凉、天水,外暨河曲之野,内则岐、豳、泾、宁,东接银、夏,又东至于楼烦,以今考之,或陷没蕃戎,或已为民田,皆不可复得。惟河东岚、石之间,荒山甚多,及汾河之侧,草地亦广,其间草软水甘,最宜养牧,此乃唐楼烦监地也。迹而求之,则楼烦、元池、天池三监之地,尚冀可得。臣往年奉使,尝行威胜以东及辽州、平定军,见其不耕之地甚多,而河东一路,山川深峻,水草甚佳,地势高寒,必宜马性。又,京西路唐、汝之间,荒地亦广。请下河东、京西转运使遣官审度,若可兴置监牧,则河北诸监寻可废罢。”下其奏相度牧马所,奎等请如修奏。
乃诏选官分诣河北、河南诸监,案牧地肥瘠顷亩,俟得实数,即遗官二人案视,其陕西估马司,仍委向规度以闻。向乃上言:“秦州券马至京师,计所值并道路之费,一马当钱数万。然所入止中杂支,于上等良马固不可得。请于原、渭州、德顺军置场收市,以解盐交引募蕃商广售良马八千,三千给缘边军骑,五千人群牧司。”诏从之。
乙酉,罢诸路同提点刑狱使臣,置江南东、西、荆湖南、北、广南东、西、福建、成都、梓、利、夔路转运判官。先是同提点刑狱使臣或有窃公用银器及乐倡首饰者,议者因言使臣多不习法令、民事,不可为监司,故罢之。十一路旧止一转运使,至是各增置判官,以三年为一任。
九月,丁亥朔,起居舍人、知制诰刘敞为翰林侍读学士、知永兴军。初,台谏劾敞行吕溱责官制词不直,又前议郭后祔庙,尝云“上之废后,虑在
己丑,太白昼见。
丙申,命枢密直学士、右谏议大夫吕公弼同详定均税。
辛丑,诏:“齐、登、密、华、邠、耀、鄜、绛、润、婺、海、宿、饶、歙、吉、建、汀、潮十八州并烦剧之地,自今令中书选人为知州;其知潮州,委本路转运、提点刑狱司同保荐之。”
翰林侍讲学士、给事中杨安国卒,赠礼部侍郎。安国讲说,一以注疏为主。在经筵二十七年,帝称其行义淳质,以比先朝崔遵度。
驸马都尉、安州观察使李玮与公主不协,而玮所生母又忤主意,主夜开皇城门入诉禁中,玮惶恐自劾。庚戌,降玮为和州防御使,仍与外任。明日,免降官,止罚铜三千斤。留京师。
癸丑,右正言王陶言:“汉光武出猎夜还,上东门候郅恽拒关不纳,光武从中东门入;明日,赏郅恽而贬中东门候。魏武之子临淄侯植,开司马门昼出,魏武怒,公车令坐死。今公主夜归,未辨真伪,辄便通奏,开门纳之,直彻禁中,略无机防,其所历皇城、宫殿内外监门使臣,请并送劾开封府。”知谏院唐介、殿中待御史吕诲等亦以为言,皆不报。
冬,十月,丙辰朔,诏:“自今因奏举改官及升差遣,其所举人各犯枉法自盗而会赦不原者,举主亦毋得以赦论。”
庚申,诏:“兗国公主宅都监梁全一等并置远小处监当,梁怀吉配西京洒扫班。自今勿置都监,别选内臣四人在宅句当,入位祗候并不得与驸马都尉接坐。”时台谏官皆言主第内臣数多,且有不自谨者,帝不欲深究其罪,但贬逐之,因省员更制。
甲子,辽主驻藉丝淀。
十一月,丁亥,以均州防御使李珣为相州观察使,单州团练使刘永年为齐州防御使。知制诰杨畋封还珣、永年词头,因言:“祖宗故事,郭进戍西山,董遵诲、姚内斌守环、庆,与强寇对垒各十馀年,未尝转官移镇,重名器也。今珣等无尺寸功,特以外戚故除之,恐非祖宗法。”不报,诏它舍人草制。而范镇言:“朝廷如以杨畋之言为是,当罢珣等所迁官,傥以为非,乞复令畋命词。”不许。既而镇复有论列,遂罢之。
戊子,录故陕西制置解盐使、度支员外郎范祥孙景为郊社斋郎;子太庙室长褒,候服阕与堂除差遣。权三司使包拯言:“祥建议通陕西盐法,行之十年,岁减榷货务缗钱四百万,其劳可录。”故有是命。
辛丑,枢密使、兵部尚书、同平章事宋庠,罢为河阳三城节度使、同平章事、判郑州。殿中侍御史吕诲等论:“庠
诏:“自今臣僚之家,毋得陈乞御篆神道碑额。”
辛亥,以直秘阁、判度支句院司马光、度支判官、直集贤院王安石同修起居注。光五辞而后受,安石终辞之。最后有旨,令閤门吏赍敕就三司授之,安石避于厕,吏置敕于案而去,安石遣人追还之,上章至八九,乃受。
十二月,癸酉,太常礼院言:“自今文武臣僚薨卒,法当谥者,考功于未葬前取索行状,移礼官考定。如其家葬速,集议不及,则许赐之。其有勋德,既葬未尝请谥者,亦听取旨。”诏可。
戊寅,以枢密直学士吕公弼为龙图阁学士、知成都府。公弼初至,人疑其少威断,会营卒犯法当杖,不肯受,曰:“宁请剑,不能受杖。”公弼再三谕之,不从,乃曰:“杖,国法,不可不从;剑,汝所请,亦不汝违也。”命杖而复斩之。军中肃然。
先是知永兴军刘敞朝辞日,言关中
己卯,苏茂州蛮寇邕州。
辛巳,补诸州父老百岁以上者十二人为州助教。
是岁,置三司推勘公事一人,以京朝官充,掌推勘诸部公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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